第二天是周六,江雨枝昨天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,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。!x^d+d/s_h.u¨.`c+o~m,
顾淮州走了,床铺整洁,跟昨晚没睡过人一样。
要不是昨晚顾淮州上床的时候自己还醒着,她醒来以后准要以为他没回来。
江雨枝想不通,也暂时不想去想。
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宋以宁的消息已经刷屏了。
她简单回复后,便放下手机起床洗漱。
镜子里的女人披头散发、脸色发白、眼睛黑得能cos熊猫,她被自己吓了一跳。
江雨枝无奈,简单上了层粉底盖住,顺便找了支口红涂上。
不涂口红没气色,就跟死了三天的女鬼没区别。
等会儿要见朋友,还是不要太狼狈为好。
到客厅时,张嫂正在擦家里的花瓶,那是一只冰裂纹青色,颜色淡如碧水,瓶身绘着菩萨像,花瓶里不插花,就倒上水摆在那里。
花瓶不像花瓶,倒像是观世音菩萨的净瓶,就差插几根柳枝了。
瓶身上绘着的菩萨低眉诵经,总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慈悲。
瓶里的水日日都要换,这是顾淮州的规矩,江雨枝从刚搬进别墅的那天就不懂是为什么,她问过顾淮州原因,后者只含糊地说了一句:
“这样好看。@|:齐=3盛?小@D说1网? t更+??新§最¤快?/”
他不愿意说,而江雨枝是个识趣的人,也就不愿意再多问。
世人皆知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度苦厄,顾淮州想让菩萨渡谁,显而易见。
张嫂放下抹布,一番犹豫过后主动说:“太太,先生出去了。”
江雨枝的目光从花瓶上移开,应了一声,表示自己知道。
“先生走之前吩咐不让我打扰您,让您多睡一会。”
江雨枝心里没什么波澜,“我饿了,厨房里还有吃的吗?”
张嫂听到她的声音,忙答道:“有的,饭菜都在微波炉里热着呢。”
“要不您等一会儿,我让厨房现做?”
江雨枝摇头走到餐桌前坐下,“不用麻烦了,端上来吧。”
“我这就去。”张嫂停下擦拭花瓶的动作,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匆忙进了厨房。
江雨枝一个人的时候对吃饭不怎么讲究,张嫂的厨艺很不错,她填饱肚子就又上楼去了。
换了身素净的衣服,江雨枝也出门了。
宋以宁早就等着了,她今天穿了身黑色的裙子,和江雨枝站一起,一黑一白,真应了那个词语:“黑白双煞”
花是早就定好的,两人赶去了方梨的墓地。′j_c·w~x.c,.!c+o-www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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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淮州真是个王八蛋,他对不起方梨,也对不起你。要是放不下方梨那就为她守身如玉终身不娶呗,娶了你又时时刻刻提醒你方梨的存在,这算什么?”
宋以宁愤愤不平,要不是她正开着车,怕是要砸方向盘了。
江雨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,“谁知道呢,我也不明白。”
“三年前是他顾淮州主动说要和你结婚,又不是你逼的他,真不知道他这人心里在想什么。”
宋以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江雨枝,话锋一转,“你也是个没骨气的,怎么就非他不可呢?”
江雨枝意外于她突如其来的指责,张了张嘴想解释,心里又没底气,只好闭嘴。
宋以宁说得不错,她确实没骨气。
刚结婚那半年,他们俩一直处于分床睡的状态。
新婚之夜他没有碰她,两个人就盖着被子纯睡了一夜,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。
后来是有一天他喝醉了,回到家以后在酒精的推动下才和她发生了关系。
想到这,江雨枝痛苦地闭了闭眼睛,把头靠在车窗上。
他们三个人的事说来话长,时至今日,早已不是简单的‘造化弄人’可以概括的了。
当年顾淮州和方梨相爱,她是知道的。
方梨死后,顾淮州沉浸在她离开的悲伤里,一个人形单影只。
江雨枝始终守在他身边,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不敢告诉他自己的心意,怕说了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。
但她没想到,三年前的一个雨夜,顾淮州叩响了她的家门,问她:
“木木,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?”
江雨枝的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,她差点儿被这天降的馅饼砸晕过去。
于是,她答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