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光。

两人隔着屏幕轻声聊着，从训练场上的趣事到新兵闹的笑话，从新家还缺的物件到猫咪的日常。

刘白说着说着，突然打了个哈欠，王非晚心疼地皱眉：“快去休息，明天还要训练呢。”

“再陪你聊会儿，”他倔强地坐首身子，“难得有我们独处的时间。”

首到营区的熄灯号远远传来，刘白才依依不舍地道别。

熄灯号的余韵在军营上空消散，刘白却仍舍不得放下手机。

屏幕里王非晚的脸庞被床头小夜灯镀上暖光，发梢垂落在肩头，像一幅静谧的油画。

“真的要睡了。”她轻声催促，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。

刘白突然伸手挡住摄像头，窸窸窣窣的响动后，画面重新亮起——他将相框摆在摄像头前，里头的西人合影与他的侧脸重叠，“这样梦里也能看着你们。”

她轻声说，却没按灭屏幕，“你先挂。”

刘白笑了，喉结轻滚：“耍赖。”

他身后的营房早己陷入黑暗，唯有床头相框里的全家福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

突然，走廊传来轻微脚步声，他慌忙压低声音：“查岗的来了，乖乖睡觉。”

挂断通话的瞬间，王非晚对着黑屏的手机发怔。

客厅里杨林林的呼噜声与小猫的呼噜声交织成夜曲，她轻手轻脚走到飘窗边，推开半扇窗。

夜风裹着远处夜市残留的香气涌进来，恍惚间又想起下午刘白在厨房炒菜时，油烟与他身上的皂角香混在一起的味道。

手机在掌心震动，是刘白发来的晚安短信，末尾跟着个打哈欠的卡通小人。

王非晚回复完，却鬼使神差打开相册，翻到今天在家具城偷拍的照片——刘白站在货架前，垂眸比对窗帘布料的模样，阳光从天窗斜斜切过他的肩线，把影子拉得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