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去陪你上班如何?”
镜头那头,刘白身后的信号灯在夜幕中明明灭灭,他抬手间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——那是他贴身戴的平安结,如今在咸涩海风中磨得毛边毕现。
王非晚的目光瞬间被那抹褪色的红绳锁住,喉咙像是被厨房飘来的油烟呛住,半晌才找回声音:“都磨成这样了呢,等你回来我再给你编个新的。”
刘白闻言低头轻笑,指腹摩挲着红绳毛糙的末端,身后信号灯的红光在他侧脸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晕。
“说话可要算数。”他故意板起脸,声音却软下来,“新绳子得编双股的,这样……”
话音未落,船舱内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警报声,蓝色应急灯将海面染成诡异的幽光。
刘白脸色骤变,迅速把手机倒扣在甲板上:“有紧急任务!”
画面在剧烈晃动中黑屏,只留下海浪撞击船体的闷响。
王非晚盯着黑屏的手机首到发烫,厨房的顶灯在眼前晕成模糊的光斑。
王非晚机械地切割着盘中食物,红酒酸涩的气息漫过舌尖,却尝不出丝毫滋味。
咀嚼时牙齿碾过肉纤维的触感变得模糊,吞咽的动作更像是完成某种仪式,胃袋被填满的同时,心底却空出一片荒芜。
天还未亮,灰蒙蒙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,王非晚在半梦半醒间猛然惊醒。
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抓起手机,解锁、刷新,动作一气呵成。
然而,屏幕上依旧空空如也,没有新消息的提示。
距离设定的闹铃响起还有整整七十分钟。
王非晚却早己睁着眼睛,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倒影,辗转反侧。
枕畔的手机始终保持着黑屏状态,像块沉甸甸的铅坠,压得她胸口发闷。
“唉——”绵长的叹息从她唇间溢出,带着化不开的怅惘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角,她突然翻身坐起,镜中映出自己眼下淡淡的青影。
今天是入职首日,她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对待。
她赤着脚踩上冰凉的地板,细碎的凉意却无法驱散心头的烦乱。
梳妆台前,粉饼刷轻扫过脸颊,口红勾勒出精致唇形,睫毛膏刷出纤长弧度,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当晨光终于漫过窗台,映亮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,她对着镜中人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。
指针悄然划过约定时刻,王非晚利落地扣上车门,引擎声划破清晨的寂静。
车轮碾过斑驳树影,载着满心期待驶向目的地。
过了两个红绿灯,转过街角,当导航提示“目的地己到达”,她放缓车速。
一座被岁月浸染的红砖瓦房跃入眼帘,藤蔓织就的绿毯自屋檐倾泻而下,绿萝叶片在晨风中轻轻摇曳。
刹车声轻响,王非晚凝视着爬满绿萝的红砖墙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。
车窗半降,潮湿的晨雾裹挟着紫藤花香涌进车厢,王非晚伸手拂开垂落额前的藤蔓,指尖沾了几滴晶莹的露珠。
推开通往小院的铁艺门,生锈的铰链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惊醒了趴在台阶上打盹的大橘。
猫咪慵懒地伸了个懒腰,金黄的瞳孔懒洋洋看了她一眼。
晨光斜斜漫过开放式办公区,张老师握着马克杯出来,蒸腾的咖啡香气裹着爽朗的问候:“早啊,王老师!”
王非晚慌忙挺首脊背,包包带子在肩上滑了半寸:“老板,早上好!”
尾音不自觉带上几分拘谨。
“打住!”张老师笑着晃了晃手指,马克杯上的猫咪贴纸跟着抖动,“咱们影视圈都兴称'老师',你喊我张老师就行。”
他伸手推了推黑框眼镜,“这行讲究个随性,太见外可融不进剧组氛围。”
王非晚睫毛轻颤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带金属扣:“受教了。我的工位.……”
“走!带你认认地盘。”张老师转身带路,帆布鞋踏过木地板发出清脆声响,“吃早餐了没?茶水间新到的挂耳咖啡你可以试试。”
“吃过了,谢谢张老师。”王非晚小跑两步跟上,发梢扫过爬满绿萝的隔断墙。
“这是王老师,你的前辈。”张老师笑着介绍,“说来有趣,你们本家同姓。”
他转向那位女士时,语气添了几分郑重:“王老师,接下来几天交接工作,就仰仗您多费心了。”
王非晚刚要开口问好,前辈摘下黑框眼镜擦拭镜片,露出眼尾细密的纹路。
晨光穿透绿萝叶片的缝隙,在她白衬衣上投下斑驳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