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快亮时,刘白再次醒来,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王非晚的。~x/w+b!b′o¢o?k_..c/o`m,
她的指尖微凉,被他紧紧攥在掌心,像是握住了一整个夏天的安稳。
床中间的小丫头们早己滚作一团,果果的腿搭在朵朵背上,朵朵的胳膊搂着胖头鱼。
皮球则霸占了整个床尾,睡得西仰八叉。
胖头鱼被两个小丫头挤在中间,像块圆滚滚的毛团嵌在缝隙里。
天光从窗帘缝隙里漫进来时,带着点清晨特有的清透。
刘白动了动手指,掌心的微凉让他心头一暖——王非晚还没醒,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,被他握着的手轻轻蜷了蜷,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。
他偏过头,目光落在床中间那团热闹上。
果果的脚丫快蹬到朵朵的脸颊,朵朵却浑然不觉,胳膊依旧牢牢圈着胖头鱼,小家伙被勒得只剩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,小耳朵被压得扁扁的,呼噜声却没停,像台迷你小鼓风机。
床尾的皮球大概是被晨光晃了眼,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,雪白的肚皮翻过来对着天花板,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床单。
扫到刘白的脚踝时,忽然停下,脑袋往他这边歪了歪,碧绿的眼睛半眯着,像是在确认这屋里的动静是否扰了它的清梦。
刘白没敢动,生怕这一动就搅散了眼前的安稳。
他看着王非晚鬓角的碎发被晨光染成浅金色,看着孩子们酣睡时红扑扑的脸蛋,看着怀里那只还在打呼的小毛团,忽然觉得掌心的温度不止是微凉——那是他盼了无数个日夜的、家的温度。
王非晚这时轻轻哼唧了一声,睫毛颤了颤。
刘白连忙放轻呼吸,却见她没睁眼,只是往他这边靠了靠,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,像是要把这份紧握捂得更牢些。
窗外传来早起的鸟鸣,清脆得像碎玉落盘。
胖头鱼终于从朵朵怀里挣出来点,小爪子扒拉着被子往王非晚那边挪,却被果果翻身时压住了尾巴,委屈地“喵”了声,又乖乖缩了回去。
刘白看着这一片兵荒马乱的睡姿,忍不住低笑出声。
目光落回王非晚脸上时,却见她不知何时醒了,正睁着眼睛看他,眼底盛着晨光,像落了碎星。
“醒了?”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。
“嗯,”他喉结动了动,反手握紧了她的手,“看你睡得沉。”
话音刚落,果果忽然“嗷”了一声,大概是被压麻了腿,迷迷糊糊坐起来,揉着眼睛看了圈,小奶音含混不清:“舅舅……我的糖呢?”
这一声惊醒了朵朵,小丫头打了个哈欠,看见刘白,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:“舅舅讲故事!”
刘白被两个小丫头左右拉扯着,胳膊肘不小心撞到王非晚,她顺势往旁边挪了挪,笑着松开手。′三,叶*屋+ ^免·费¢阅.读+
果果却不依,小身子往刘白怀里钻,鼻尖蹭着他的下巴:“舅舅找糖……梦里的糖不见了。”
“哪来的糖?”刘白捏捏她软乎乎的脸颊,目光扫过床中间——胖头鱼趁乱蹿到王非晚腿边,正用尾巴勾她的手指撒娇,“是不是被这小馋猫偷吃了?”
果果立刻瞪圆眼睛,小手在胖头鱼身上拍了拍:“坏猫猫!还我糖!”
朵朵也跟着帮腔,小手在被子里摸索:“我的也不见了!肯定是球球!”
床尾的皮球仿佛听懂了,甩了甩尾巴,慢悠悠跳下床,往门口走时还回头瞥了眼,碧绿的眼睛里满是“愚蠢的人类”的不屑。
王非晚笑着起身,刚要叠被子,却被刘白按住手:“我来。”
他利落地将被角掖好,目光落在她睡皱的衣领上,伸手替她理了理,指尖带着清晨的凉意,“去洗漱吧,我妈应该快做好早饭了。”
两个小丫头一听“早饭”,立刻从刘白怀里蹦下来,光着脚丫往门口跑,嘴里嚷嚷着“要吃煎蛋”“要喝牛奶”。
胖头鱼也跟着蹿下床,小短腿追着她们的影子,尾巴竖得像根小旗杆。
刘白伸手把最后一个被角抻平,门外就传来果果的尖叫:“舅舅!胖头鱼偷喝我牛奶!”
紧接着是朵朵的附和:“它还踩翻了我的煎蛋!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的笑意。
刘白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递给她:“先披上,早上还是有点凉。”
自己则撸了撸袖子,“我去看看这群小祖宗又闹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