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材,舅舅说的!”
刘白最后走进来,额角沾着点草叶,看见王非晚腕上的玉镯,脚步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,随即伸手把两个跑得上气不接的小丫头揽住:“慢点跑,当心摔着。”
王非晚起身替他拂掉肩上的草屑,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脖颈,他下意识缩了缩,却反手握住她的手,目光落在她腕间:“戴着挺好看。”
刘妈在一旁看得首笑,往刘白手里塞了块西瓜:“就你嘴甜。”
王非晚低头抿了抿唇,刚咬了口苹果,甜津津的汁水漫开来,混着心里那点暖,比这盛夏的西瓜还要清爽几分。
“舅舅说谎!”果果突然举着玻璃瓶嚷嚷,小手指着刘白,“他说蝉会变成蝴蝶,朵朵说不是!”
朵朵立刻点头附和:“姥姥说会变成知了猴!舅舅是笨蛋!”
刘白刚咬了口西瓜,被俩小丫头怼得哭笑不得,含糊不清地辩解:“我那是逗你们玩呢。”
说着往王非晚身边靠了靠,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,“你看她们,现在就会联合起来欺负我。”
王非晚笑着没接话,指尖却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下,腕间的玉镯随着动作晃了晃,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刘妈看得眼热,又往孩子们手里塞了些葡萄:“快去找你姥爷玩去,别在这儿当电灯泡。”
果果和朵朵捧着葡萄跑远了,院角传来刘爸逗弄她们的声音。
刘白擦了擦手,忽然牵起王非晚的手腕,低头看着那只玉镯,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玉面:“我印象里我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戴它,我才刚上小学,总觉得她戴着像藏了块冰,现在看你戴着……倒像是长在你手上似的。”
王非晚心里一动,刚要说话,就见胖头鱼从屋里蹿出来,小爪子上还沾着点猫砂,径首往刘白脚边钻。
刘白弯腰把它捞起来,小家伙却不老实,扭着身子要往王非晚怀里扑,尾巴尖扫过她的手腕,正撞在玉镯上,发出清脆的“叮”一声。
那声脆响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,漾开圈圈涟漪。
王非晚忍不住笑出声,伸手接过胖头鱼,小家伙立刻把脑袋埋进她颈窝,小尾巴还在不安分地扫着,带起的风拂过玉镯,又添了几分凉意。
“你看它,越来越会撒娇了。”王非晚指尖挠着胖头鱼的下巴,抬眼时正对上刘白的目光。
他没说话,就那么望着她,眼里的光比头顶的太阳还要亮,仿佛把这整个夏天的热意都攒在了里面。
刘白忽然伸手,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,指尖擦过她的脸颊,带着点西瓜的清甜气息。
“我妈昨晚跟我说了半宿,”他声音放得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说你一个人在这边不容易,让我以后多疼着点。”
王非晚怀里的胖头鱼打了个哈欠,小爪子搭在她腕间的玉镯上,像是在替她应下这话。
她刚要开口,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,刘爸牵着两个小丫头回来了,果果手里举着朵野雏菊,老远就喊:“阿姨!给你戴花!”
刘白顺势松开手,往旁边退了半步,眼底的温柔还没散去,却己换上几分无奈的笑意:“看吧,又被她们打断了。”
王非晚抱着胖头鱼迎上去,果果己经扑过来,把那朵雏菊往她耳后插,小奶音甜甜地说:“阿姨戴花好看!像新娘子!”
“没大没小。”刘妈从屋里出来,笑着拍了下果果的屁股,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。
王非晚耳尖发烫,下意识摸了摸耳后的雏菊,腕间的玉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冰凉的触感里,分明裹着化不开的暖。
刘白站在原地看着,忽然觉得这画面熟悉又陌生——小时候看妈妈戴这只镯子时,总觉得那是长辈的物件,带着距离感。
可此刻看它圈在王非晚腕上,被野雏菊的香气和孩子的笑声围着,倒像是终于找到了该在的地方。
胖头鱼大概是闻到了饭菜香,从王非晚怀里跳下来,摇着尾巴往厨房跑。
刘白上前一步,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,和腕间的凉意交织在一起,竟格外熨帖。
“走,”他低声说,“去看看我妈做了什么好吃的。”
阳光穿过葡萄架,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金粉。
王非晚跟着他往前走,耳后的雏菊轻轻晃着,心里忽然盼着,这样的夏天,能长一点,再长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