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额头上的冷汗滴在刀刃上,“东边那片玉米地,藏着绊索,一拉就会有石头从墙上滚下来!上个月有个男的……就被砸断了腿……”
杨振平听得后背发凉,他昨晚还想去玉米地解手,幸好被林溪拦住了。
“池塘!池塘边有假石头!”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利,像是在跟自己的恐惧赛跑,“看着是石头,其实是空的,下面连着网,网里有铁钩子,掉下去就别想上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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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门呢?”陈鑫追问,刀刃又贴近了几分。`幻-想?姬/ `追?醉?歆/漳?踕-
“大门……大门的锁是机关!”王秀兰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看着能拉开,其实一使劲就会触发机关,围墙顶上的铁丝网会带电!是用牛棚里的小发电机弄的!电压不高,但能电晕人!”
“发电机在哪?”时敬发抬头问道,笔尖悬在纸上。
“在牛棚最里面,草料堆后面!用帆布盖着!”
陈鑫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足足半分钟,直到女人的眼神涣散,彻底失去反抗的力气,才缓缓收回刀。“时敬发,记全了?”
“记全了:仓库地窖尖桩、玉米地绊索落石、池塘假石铁网、大门电铁丝网,发电机在牛棚。”时敬发念了一遍,把本子揣回口袋。
“她还有用。”陈鑫踢了踢王秀兰的腿,“这些陷阱未必是全部,得留着她,拆陷阱的时候让她在前面带路。”
马风宇猛地抬起头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低下头,抓着自己的裤脚。刚才的怨怼早就被恐惧冲散了,他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王秀兰,又想起仓库里的景象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现在分任务。”陈鑫没看他,径直安排,“时敬发,你跟我去拆大门的电铁丝网,顺便砸了发电机;杨振平,你和地牛去玉米地,把绊索全挑断,注意脚下;老周,你带着嫂子和林溪,去仓库地窖,用木板把入口盖住,别让任何人靠近;小马……”
马风宇猛地抬头,眼里带着点慌乱。
“你看好她。”陈鑫指了指王秀兰,“把她拖到货车旁边,用绳子拴在车斗上,别让她跑了,也别让她耍花样。拆完陷阱我们就走,她是活是死,到时候再说。”
这个任务不算危险,也不算轻松,刚好卡在马风宇能接受的范围里。他抿了抿嘴,没拒绝,也没答应,只是站起身,拿起地上的一根粗绳,走到王秀兰身边,动作有些笨拙地解着捆在柱子上的绳子——他不敢碰那女人,生怕沾到什么晦气。
王秀兰以为要杀她,吓得尖叫起来:“别杀我!我还有用!我真的还有用!我知道粮仓在哪!里面有新收的玉米!还有盐!藏在灶台下面!”
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陈鑫挑了挑眉:“哦?还有什么没说的?”
“没……没有了……”王秀兰眼神闪烁,“就这些……真的……”
“看来还是没说干净。”陈鑫冷笑一声,对马风宇说,“看好了,别让她咬舌自尽,也别给她松绑太紧。”
马风宇点点头,用力拽了拽绳子,拖着王秀兰往外走。女人的哭喊和求饶声越来越远,最终消失在院子里。
屋里只剩下陈鑫几人,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沉重。
“鑫哥,小马他……”林溪犹豫着开口,想说点什么,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“他就是吓着了。”陈鑫淡淡地说,拿起地上的撬棍,“末世里,谁都怕死。只要他没糊涂到帮外人,就还有救。”他看向杨振平,“老弟,别往心里去,他那脾气,过会儿就好了。”
杨振平哼了一声,抓起身旁的防暴叉:“要不是看他吓得快尿裤子了,我早揍他了!”话虽如此,语气里的火气却消了不少。
王天凯站起身,往门口走,走到门口时停了停,回头看了眼陈鑫,瓮声瓮气地说:“小心点。”
“知道。”陈鑫笑了笑,“走吧,早点拆完早点离开这鬼地方。”
众人陆续走出屋,阳光刺眼,却驱不散弥漫在农场里的血腥味。玉米地在风中摇晃,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;池塘的水面平静无波,底下却藏着致命的陷阱;仓库的门敞开着,黑黢黢的入口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嘴。
马风宇正蹲在货车旁抽烟,王秀兰被拴在车斗的栏杆上,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。听到脚步声,他连忙掐灭烟头,站起身,眼神有些躲闪。
“看好了。”陈鑫没多说,和时敬发一起往大门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