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她哥？

可是……可是哥哥面临的是死亡的威胁啊！如果何大清真的能救哥哥……

她看着黑暗中影影绰绰的院子，看着傻柱家紧闭的大门，哥哥临走前那句绝望的哀求又在耳边响起：“雨水！救救哥！哥不想死啊！”

巨大的恐惧和对哥哥的爱，最终压倒了心中的怨恨和痛苦。她知道，许大茂说的也许是对的，在这个时候，或许只有何大清，那个在外面闯荡的父亲，才有可能找到一丝生机。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上哪儿去找他啊？”何雨水哭着，声音里充满了茫然和无助，“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……这么多年了，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，过得怎么样……”

许大茂看着她，知道自己成功了。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，但很快又恢复了担忧的表情。

“你别急，慢慢想办法。”他说道，“你爹当年走的时候，有没有说什么？或者有没有朋友知道他的去向？他在哪个城市？哪个区？

他开始循循善诱地问着，仿佛真的在替她出谋划策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何雨水痛苦地摇头，“我那时候还小……就记得他好像是跟……跟一个姓白的寡妇走的……听说是去天津那边……国营饭馆当大厨……”保定？姓白的寡妇？饭馆大厨？

许大茂默默地记下了这些信息。虽然很模糊，但至少有了个方向。

“保定啊……有点远。”许大茂沉吟着，“这样，你先别急。你哥的事儿，急也没用，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。你先在院里住下，想办法打听打听。我去帮你问问，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你爹当年的情况，或者有没有朋友知道他的下落。”

他没有首接说“我帮你去找”，而是说“我去帮你问问”，这样既显得帮忙，又不承担太大责任，更不会暴露他其实对何大清的去向可能有其他了解。

何雨水看着他，眼中带着一丝感激和依赖。在这个冰冷的院子里，在这个破碎的时刻，许大茂这个昔日的仇人，竟然成了唯一向她伸出手的人。尽管她知道他可能有什么目的，但此刻，她别无选择。

“谢谢你……大茂哥……”她声音细弱地说。

“嗨，都是一个院的邻居，客气什么。”许大茂说着，心里却闪过一丝得意。他知道，何雨水这条线，他算是抓住了。救不救傻柱，他还没想好，或者说，他并不关心。他关心的是，如何利用这件事，以及何雨水对何大清的依赖，来为自己在这场变局中谋取最大的利益。

他看着何雨水，再次“好心”地提醒道：“不过雨水啊，这事儿你得抓紧。越早找到你爹越好。晚了，可就……”他没有说完，但意思很清楚。

何雨水听懂了，心里的绝望又一次加深。她点了点头，怀里紧紧抱着报纸，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力量来源。

“好了，别在外面站着了，天冷。”许大茂说着，侧身让开了路，“先进屋吧。”

何雨水像提线木偶一样，失魂落魄地向自己的屋子走去。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，那么缓慢。她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她的生活将彻底改变。而那个抛弃了她多年的父亲，那个既是亲人又是陌生人的名字，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