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收缩防线!”
“陛下您看看,各部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,建奴擅苦战,再打下去只会让建奴的优势扩大!”
戚远说的话朱由检也明白,可他担心一旦退兵,就如洪水决堤一般,无法控制了。
仿佛猜到了朱由检的想法,戚远再次开口说道。
“臣已在戚家军防线埋下了近四千斤火药,有臣的大军在,陛下可以一部一部的往后撤,就说是轮番歇息,待各部退的差不多,建奴肯定追击,到那时火药被引燃,定能將建奴掀翻在地!”
听完戚远的话,朱由检眼前一亮。
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现代人,真放战场上也只会那一套。
戚远的计策好,他也没有什么皇帝架子,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。
当即点点头,“好!就这么办!”
“传朕旨意,各部轮番后撤歇息,巴林部先行!”
如果按照戚远所想,確实没什么大问题。*k~a¢n^s_h^u^j`u~n·.?c^c\
然而戚远忽略了蒙古骑兵的怯战之心。
长达三百年的腐化墮落,蒙古早就没了当年横扫欧亚的气魄。
朱由检令旨一下,各部那还管什么轮番不轮番。
小部族觉得他们就该先撤,大部族觉得他们该保存战力。
在一种默契之下,竟然同时后撤。
艰难维持的前线骤然一震。
好在朱由检到的及时,御林军和龙纛竖立在蒙古阵后。
戚家军列开横阵,由戚远亲自监督,一部一部的往后放。
虽说是勉强控制了前线,但得知能后撤之后,蒙古各部谁还愿意跟建奴硬碰硬啊。
还存活的三万五千蒙古骑,在两万五千清军的逼迫下,不断向后撤离。
甚至还將朱由检的御林军给衝散了。
没办法,朱由检也只好步步后撤。
希望能勾住压来的清军,给黄得功和李过爭取时间。
又这么坚持了半个时辰。
镶白旗终於突破车营。
一千多摆牙喇前锋已经和御林军交上了手。
御林军本就是仪仗性质的军队,战力不强,对上清军最精锐的士卒,不能说没有还手之力,只能说根本打不过。
李过的老带去的亲兵,拼得只剩四百余骑,仍在用血肉之躯往多尔袞方向猛攻,眼见只差一步之遥。
当朱由检退到戚家军之后时。
“点火!”戚远突然大吼。
埋在地下的三百桶火药同时炸响,冲天烈焰將镶白旗前锋吞没。
成功阻断了清军的追兵。
趁此机会,最先下去休息的数个小部族五千轻骑再次被派出,袭扰刚刚被炸懵的清军。
其他人则重复之前的动作,一半结阵,一半休息。
……
“糊涂!”一直观察多尔袞这边战事的多鐸突然踹翻沙盘,惊得帐外战马嘶鸣。
“十四哥真是糊涂!朱由检小儿带著黄得功郑成功两员悍將,怎么可能玩阵前对决?”
“都到什么时候了,还想著翻盘!集一合之力,吃掉郑家的海贼兵多好!”
多鐸可以肆无忌惮的怒喷多尔袞,但其他人可不敢。
只能看著多鐸发泄完毕。
喷归喷,多鐸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。
如同多尔袞对政治的敏锐性一般,多鐸在战事领域的敏锐性更强。
隨手抓起炭笔在羊皮上划出三道弧线,“这里是喀喇沁草原,牛羊群应该不少。”
“让隨军的蒙古八旗带两千牧民去找牛羊,驱赶黄羊群衝击车阵,抽调五百死士换上明军衣甲混进銃手队。”
“另遣一万正黄旗出营列阵,一万正黄旗支援左军,余下诸部等待本王的命令!”
“多木哈泰,给你四个时辰,你去做驱赶畜兽一事!”
“嗻!”
四个时辰转瞬即逝。
虽然此时的草原早已不如千年前那么丰美,但牛羊群照样不少。
有草原长大的蒙古人带路,多木哈泰很轻易便找到了一支被遗弃的羊群。
足有几千只羊。
朝阳刚染红老哈河面,明军瞭哨突然吹响號角。
黄得功眯眼看著地平线腾起的烟尘,“建奴驱兽?”
数千头黄羊被火銃惊得狂奔而来,戚远急令车阵合拢,“放拒马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