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凿子小心翼翼地敲击——只发出沉闷的、如同敲击实心巨岩的声响,连一丝白痕都没留下;用炭火小心翼翼地烘烤——立方体表面温度没有丝毫变化;泼上冷水——水珠如同落在最光滑的油脂上,瞬间滚落,不留痕迹;甚至尝试用强酸腐蚀——那不知名的强酸泼上去,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,立方体表面依旧光洁如初!
“指挥使…这…这根本不是凡间之物啊!”一个老铁匠擦着额头的冷汗,声音发颤,“老汉打了一辈子铁,什么金铁没见过?这玩意儿…刀枪不入,水火不侵,连化金蚀骨的镪水都奈何不得!它…它像是一整块…天外神铁!可…可这形状,这棱角…又绝非天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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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铁山也心有余悸地补充道:“我们在那大坑边上捡到它时,它就那么杵在烧成琉璃的石头里,周围啥都烧化了,就它没事!那坑底下还有个大得多、烧得通红的铁疙瘩,像个摔烂了的炉鼎,看着更邪乎!”
陈默没有说话,他走到立方体前,伸出手,指尖在距离光滑表面一寸的地方停住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一种极其微弱、却异常精纯的、与苏婉清体内和碎片同源的冰冷能量波动,正从立方体内部散发出来。`狐¢恋*闻-茓` ¢更/新′蕞¢全?这波动…仿佛带着某种规律?像是一种…心跳?或者说…待机的脉冲?
就在这时!
“咦?”一直紧张盯着立方体的陈到突然发出一声低呼。
只见那光滑如镜的立方体表面,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,极其细微地、难以察觉地…波动了一下!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看不见的沙砾!紧接着,在立方体朝向苏婉清方向的那个面上,一个极其微小、针尖大小的暗红色光点,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,随即熄灭!
这微小的变化,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火柴,瞬间揪紧了所有人的心!
南京城,乌衣巷深处,一座不起眼却守卫森严的宅院。
这里是钱谦益真正的秘密据点之一,而非明面上的府邸。书房内,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
钱谦益面沉如水,眼中布满血丝,早已不复名士风流。他面前站着心腹幕僚和那名扬州盐商代表,两人脸色都异常难看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钱谦益的声音压抑着狂怒,“周文远找不到!吴道同那个蠢货还被史可法申斥了!卫所兵动不了!‘影子’派出去的人…也失联了!你们告诉我,现在怎么办?!等着史可法拿着那份该死的揭帖,带着兵来抄我的家吗?!”
“阁老息怒!”幕僚连忙躬身,“史可法虽有兵部行文,但无实证!只要周文远和那些密信地图不落到他手里,他一时也奈何不了您!当务之急,是釜底抽薪!彻底解决磐石谷这个祸根!”
“怎么解决?!”钱谦益低吼,“镶蓝旗的额尔赫被那天降‘神罚’吓破了胆,已经带兵撤了!指望不上他们了!”
“阁老,我们还有一招!”盐商代表眼中闪过一丝狠毒,“郑芝龙!福建的郑家水师!阁老之前不是派人联络过吗?郑芝龙此人,海盗出身,唯利是图!只要许以重利,比如…开放海禁,许他独占南洋贸易之利…他未必不会动心!让他派一支精锐水师,以剿匪或追索逃犯为名,从海上直插淮河口!登陆清江浦!与我们在淮安的内应里应外合,突袭磐石谷!只要动作够快,在史可法反应过来之前,将磐石谷彻底抹平!人证物证,付之一炬!到那时,死无对证,史可法又能如何?”
钱谦益眼中精光闪烁,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。利用郑芝龙这把锋利的、却难以控制的刀…风险极大,但确实是目前唯一能快速解决磐石谷、掐灭所有证据链的办法!
“好!”钱谦益猛地一拍桌子,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,“立刻!用最隐秘的渠道,联系郑芝龙!告诉他,只要他出兵灭了磐石谷,拿下陈默和他手中的所有东西,老夫保他一个靖海侯的爵位!再加南洋十年专营之权!要快!”
磐石谷后山溶洞深处(临时隔离区)。
陈默独自一人,盘膝坐在距离苏婉清数步之外。他闭着双眼,精神高度集中,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己一丝微弱的精神力,如同最精密的探针,试图穿透那层暂时被碎片“安抚”的屏障,接触苏婉清意识深处最核心的混乱。
这一次,情况有所不同。狂暴的能量风暴平息了,但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更加诡异、更加冰冷的“信息沼泽”。无数破碎的指令、混乱的数据流、冰冷的逻辑链条,如同浑浊的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