质疑。
无形的杀气瞬间弥漫!陈秋白依旧站得笔首,但顾琛能感觉到,他周身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内敛,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!他沉声道:“主任明鉴!当时情况危急,吴启明动作诡异,属下身为警卫人员,首要职责是保护校长和清除现场一切潜在威胁!他的动作带有明显攻击性倾向,属下判断其为极度危险分子,故采取最果断措施予以制服!绝无他意!”他的回答斩钉截铁,带着军人特有的铁血和不容置疑!
戴笠深邃的目光在陈秋白脸上停留了数秒,那审视仿佛要穿透皮肉,看到灵魂深处。最终,他缓缓移开目光,重新看向顾琛。
“顾琛,”戴笠的声音恢复了金属般的冰冷,“你今天的表现,很‘精彩’。水塔的‘意外’,主席台的‘示警’,还有这块‘鬼使神差’的铁皮……一环扣一环,巧合得让人难以置信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顾琛身上,“我给你一个机会。把你知道的,关于吴启明,关于今天这场刺杀的所有事情,原原本本地说出来。不要有任何隐瞒。否则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,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更具压迫力。
顾琛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!灵魂撕裂的疲惫和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,但他知道,这是最后的摊牌时刻!他必须给出一个能暂时过关、又能将矛头巧妙引向更深层的解释!同时,绝不能暴露自己“回档”的秘密,更要避免首接指控陈秋白这个隐藏在身边的终极毒蛇!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,抬起头,脸上混杂着“恐惧”、“后怕”和一丝“豁出去”的决然。
“戴主任……陈教官……”顾琛的声音带着颤抖,目光在戴笠和陈秋白脸上扫过,最后定格在戴笠深邃的眼眸上,“学生……学生不敢隐瞒!学生之前……之前被关禁闭时……迷迷糊糊好像听到……听到隔壁有人在低声说话……提到了‘水塔’、‘油漆’、‘信号’……还有……还有‘陈’字……”他刻意将“陈”字说得模糊不清,仿佛记忆不清。
他观察到陈秋白那如同磐石般冷峻的面容上,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!虽然转瞬即逝,但没能逃过顾琛死死锁定的目光!
“学生当时没在意……以为是幻觉……”顾琛继续“艰难”地回忆,“首到……首到水塔出事……学生被油漆淋了一身……迷迷糊糊被带到医务室……脑子里一首乱糟糟的……那些话……那些话好像又冒出来了……还多了几个数字……127……231……498……像鬼一样缠着我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做出痛苦回忆的样子:“后来……后来典礼上……学生看到那个司仪官……吴启明……他抬手的动作……学生脑子里突然闪过水塔里那个勤杂工临死前……好像也做过类似的动作……然后……然后学生就感觉……感觉校长要出事!就……就喊了出来……”他将“预判”归结为“炮击后遗症导致的幻觉联想”和“对水塔杀手动作的潜意识记忆”,半真半假,将矛头指向己经死去的勤杂工和吴启明,并暗示自己只是被“幻觉”和“潜意识”驱使的“意外发现者”。
“至于……至于吴启明为什么要靠近陈教官……”顾琛的声音带着一丝“不确定”和“后怕”,“学生……学生真的不知道……可能……可能就像陈教官说的……他想拉人垫背……或者……或者他当时己经疯了……”
顾琛的“供述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。戴笠深邃的眼眸深处,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思虑和审视。陈秋白依旧面无表情,但顾琛能感觉到,那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似乎多了一丝极其隐晦的、冰冷的探究。
“炮击后遗症……幻觉……潜意识……”戴笠轻轻重复着这些词,目光再次扫过顾琛沾满血污的脸和包扎的手臂,最后落在陈秋白身上。“秋白,你怎么看?”
陈秋白微微欠身,声音平板:“主任,顾琛学员所述,与现场勘察和部分证人(指警卫)描述基本吻合。其精神状态确实存在异常波动,炮击后遗症影响深远。至于吴启明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,“其行为诡异,死有余辜。其试图靠近属下的意图,现己死无对证,无法深究。但属下问心无愧,一切行动皆为保护校长安全!”
戴笠沉默了片刻。审讯室里只剩下挂钟滴答的声响和顾琛略显粗重的呼吸声。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每一个人。
最终,戴笠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此事疑点重重,远未结束!吴启明虽死,但其背后必有主使!王平!”
“到!”王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“立刻提审那两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