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石地面。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相拥旋转，杯觥交错，笑语喧哗。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、香水、酒精和脂粉混合的复杂气味。乐队奏着慵懒缠绵的爵士乐，萨克斯风的声音如同情人的低语，撩拨着每个人的神经。这里是纸醉金迷的天堂，也是情报交易、阴谋滋生的绝佳温床。

柳如烟显然是这里的常客，侍者恭敬地引领他们来到二楼一个相对僻静的半开放式卡座。这里视野极佳，既能俯瞰整个舞池的喧嚣，又能保证谈话的私密性。桌上早己备好了冰镇的红酒和精致的果盘。

“顾长官，请坐。”柳如烟优雅地示意，亲自为顾琛和自己斟上红酒。猩红的液体在高脚杯中轻轻晃动，映着她妩媚的笑靥。“百乐门是南京最好的消遣之所，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。这里，有时候一句话的价值，胜过千军万马。”

她端起酒杯，身体微微前倾，靠近顾琛，吐气如兰：“白天在军统多有不便，有些话，徐副局长不便明说，只能由如烟代劳。这里…更适合我们‘深入交流’。”她刻意加重了最后西个字，眼波流转，带着赤裸裸的暗示，红唇抿着杯沿，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。

顾琛端起酒杯，目光落在柳如烟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上，眼神似乎迷离了一瞬，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。他喝了一口酒，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，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沙哑：“柳小姐的意思是？”

“顾长官是聪明人。”柳如烟放下酒杯，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顾琛放在桌面的手背上。她的指尖微凉，带着一种细腻的触感。“徐副局长爱惜您的才华，更欣赏您的胆识和智慧。军统虽好，却终究是刀头舔血，步步惊心。顾长官昨夜死里逃生，想必感触更深吧？”她的话语如同羽毛，轻轻搔刮着人心最深处对安稳的渴望。

她观察着顾琛的反应，见他眼神微动，似乎在认真倾听，便继续说道：“中统情报分析处副处长之位，绝非虚言。!7!6\k+s′./n¨e?t\军衔、待遇自不必说，更关键的是，您将远离一线血腥，坐镇中枢，运筹帷幄。您的‘洞察力’，”她微微加重语气，意指顾琛破译密电的匪夷所思之举，“将在中统最庞大的情报网络和最顶尖的分析团队支持下，发挥出真正的价值！为党国建立更大的功勋，青史留名，岂不比在军统当一个冲锋陷阵的行动队长强上百倍？”

柳如烟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，描绘着一个安全、体面、功成名就的美好蓝图。她一边说，一边用手指在顾琛的手背上极其缓慢地画着圈，身体也靠得更近，酒红色的裙摆几乎贴在了顾琛的西装裤上，温热的呼吸带着甜香拂过他的耳廓：“而且……在徐副局长的关照下，您的生活，也必将更加……丰富多彩。比如，像今晚这样的时刻，会更多……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越来越柔，如同情人间的呓语，充满了危险的诱惑。

顾琛的呼吸似乎变得略微急促，他端起酒杯，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，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波澜。他的目光在柳如烟美艳的脸庞和诱惑的身姿上游移，眼神中交织着被说动的意动、对高位的渴望，以及一丝属于年轻男人的、被美色撩拨起的原始火焰。他沉默了几秒，似乎在艰难地权衡，最终，他反手握住了柳如烟那只在他手背上画圈的手，力道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占有欲，声音低沉而含混：“柳小姐描绘的前景……确实令人心动。只是……军统那边……”

“顾长官不必担心。”柳如烟心中冷笑，脸上却绽放出胜利般的娇媚笑容，顺势将另一只手也覆在顾琛的手上，身体几乎依偎进他怀里，“徐副局长自有安排。只要顾长官心向我们中统，些许程序上的阻碍，不过是过眼云烟。关键是，您要拿出诚意，让我们看到您的价值。”她终于抛出了真正的诱饵和试探。

“诚意？”顾琛眉头微蹙，眼神中的迷离褪去一丝，换上属于特工的锐利审视，“柳小姐指的是？”

“比如……”柳如烟凑得更近，红唇几乎贴着顾琛的耳朵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低语，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垂上，“您那份‘破译天书’的绝密报告？或者……您对南京日谍网下一步的肃清计划？尤其是……关于那位神秘的‘千夜’？”她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，冰冷而致命。

卡座的光线暧昧不明，顾琛眼底深处那抹被刻意伪装出的迷醉瞬间冻结，化为比西伯利亚寒冰更冷的锐芒。柳如烟依偎在他怀里，温香软玉，吐气如兰，致命的诱惑下藏着更致命的毒牙。她想要的不只是他的人，更要他立足军统的根本——那份以生命换来的破译功勋，以及戴笠亲手赋予的肃奸权柄！

“柳小姐，”顾琛的声音陡然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