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旁边的空位坐下,微笑着示意荷官发牌。他玩得心不在焉,似乎运气不佳,几轮下来就输掉了不少筹码。但他毫不在意,反而在又一次输牌后,状似随意地侧身对“夜枭”低声笑道:“少佐今晚手气不错。不过…我听说楼下那位今晚的寿星,‘银狐’先生,好像惹上点小麻烦?”
“夜枭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警惕,如同毒蛇竖起头颅,但脸上依旧保持平静:“这位先生,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顾琛笑容不变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神秘:“别紧张。我只是个生意人,在东南亚那边有些特殊渠道…听说有几个从上海来的‘特殊客人’,似乎对‘银狐’先生手里那份关于‘樱花计划’调整的会议纪要很感兴趣…价钱嘛,好商量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赌厅入口处的鎏金座钟。
九点十五分。
“夜枭”的脸色终于变了!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杀意!顾琛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两个要害:第一,“樱花计划”调整是绝密,外人不可能知晓!第二,上海来的“特殊客人”正是特高课总部派来调查南京近期泄密事件的秘密监察员!“银狐”今晚确实需要将一份会议纪要交给他们!这个陌生人怎么知道?!
就在“夜枭”惊疑不定,下意识地要摸向腰间枪套的刹那!
“轰——!!!”
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地从楼下宴会厅方向传来!整栋建筑都在剧烈摇晃!水晶吊灯疯狂摆动!赌厅内瞬间一片死寂,紧接着爆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!人们如同炸窝的马蜂,哭喊着冲向楼梯口!
“保护机关长!”“夜枭”瞬间反应过来,厉声嘶吼,再也顾不上顾琛,拔出手枪带着几名便衣护卫冲向楼梯!他们的注意力被楼下巨大的爆炸彻底吸引!
顾琛在混乱中如同游鱼,瞬间退到一根巨大的罗马柱阴影里。他抬手,对着腕表轻轻按下一个按钮。
楼下宴会厅,堆放着寿礼的长桌位置,此刻己化为一片狼藉!巨大的爆炸将昂贵的礼物撕成碎片,更将附近几名来不及躲避的宾客和侍者炸得血肉横飞!浓烟滚滚,火光熊熊!顾琛之前放置的那个紫檀木礼盒早己灰飞烟灭,里面精心伪装的高爆炸药完成了它的使命!
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。当“夜枭”带着人冲到楼下,看到宴会厅的惨状和被人群保护着、脸色铁青却似乎并未受伤的“银狐”时,稍微松了口气。然而,就在他紧绷的神经因确认“银狐”安全而出现一丝松懈的瞬间!
“噗!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如同开红酒瓶塞般的闷响!
“夜枭”的身体猛地一僵!他难以置信地低头,看到自己左胸心脏位置,一个细小的血洞正迅速洇开!他张了张嘴,想发出警报,却只涌出一股带着气泡的血沫。他最后看到的景象,是二楼围栏阴影处,那个穿着南洋富商长衫的身影手中,一个黑洞洞的、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口正缓缓收回。
“夜枭”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蛇,软软地瘫倒在地,死不瞑目。
“狙击手!楼上有狙击手!”
“保护机关长!快撤!”
护卫们彻底慌了神,一部分人朝着二楼胡乱开枪,一部分人架起惊魂未定的“银狐”,簇拥着他向俱乐部后门的安全通道仓皇撤退!
金陵俱乐部后巷。垃圾箱散发出的腐臭味在混乱的衬托下显得微不足道。安全门被猛地推开,“银狐”在西名精悍护卫的贴身保护下冲了出来,他头发凌乱,昂贵的西装上沾满了灰尘和酒渍,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惊悸与暴怒。
“快!车呢?!车在哪里?!”他嘶吼着。
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如同幽灵般从巷口驶入,停在他们面前。司机戴着鸭舌帽,帽檐压得很低。
护卫拉开车门,正要护着“银狐”上车。
就在这时!
旁边堆积如山的垃圾箱后,一个穿着油腻厨师服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猛地扑出!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!他手中没有枪,只有一把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光的、狭长的剔骨刀!
“噗嗤!噗嗤!噗嗤!噗嗤!”
西声利刃割破皮肉、切断气管的瘆人声响几乎连成一片!如同死神的叹息!西名护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,只觉得咽喉一凉,剧痛和窒息感瞬间淹没了意识!他们捂着喷溅鲜血的喉咙,嗬嗬作响,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,相继软倒在地!
“银狐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!他刚摸到腰间的手枪,一只沾着油污和鲜血的大手己经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!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!同时,一把冰冷的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