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剔骨换来的?这就是通往《莽牛劲》的第一步?
他缓缓弯下腰,伸出同样沾满血污的手,捡起那两枚冰冷的铜钱。铜钱入手,带着屠宰场特有的、洗刷不掉的浓重血腥气。
他将铜钱,连同昨天那三枚,一起紧紧攥在手心。冰冷的棱角刺入皮肉,带来清晰的痛感。五枚铜钱。距离一千五百文,依旧遥不可及。距离一百贡献点,也只迈出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步。
但,这是他自己的!是用血、汗和命换来的!
他攥紧了拳头,将沾血的铜钱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。/x/i¢a?o~s+h\u~o~g+u,a\i`.`c′o′m!然后,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,一步步走出这血腥的地狱。夕阳惨淡的光线照在他血污斑驳的脸上,映照着他眼中那永不熄灭的、冰冷的火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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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。
通铺里鼾声四起,混杂着伤者的痛苦呻吟。浓重的血腥味、汗馊味和草药味交织在一起,令人窒息。
刘周躺在冰冷的木板上,浑身如同散了架。手臂的酸痛深入骨髓,剥皮剔骨时沾染的血腥气仿佛已经浸透了他的皮肤,挥之不去。怀里那五枚带着体温和血腥味的铜钱,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着他的胸口。
变强!他需要力量!需要打破这绝望循环的力量!贡献点太慢!他等不起!
一个大胆的、近乎疯狂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,再次缠绕上他的心:偷学!
武馆的演武场,每天都有外门弟子甚至教头练功。那些基础的拳脚架势,那些发力吐纳的诀窍…如果能偷看到,哪怕一点点…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再也无法遏制。它像野火一样燃烧,烧毁了恐惧和理智。
黑暗中,刘周猛地睁开了眼睛。眼神在昏暗中亮得惊人,没有丝毫睡意。他屏住呼吸,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。鼾声,呻吟声,老鼠的窸窣声…确认无人清醒后,他如同狸猫般,悄无声息地从冰冷的光木板上滑下,没有发出一点声响。
他避开地上胡乱堆放的杂物和破鞋,踮着脚尖,如同影子般溜出了那散发着恶臭的通铺木门。冰冷的夜风瞬间包裹了他单薄的身体,让他打了个寒颤,但精神却为之一振。
武馆的深夜,寂静得可怕。只有远处更夫梆子的单调声响,在空旷的回廊间回荡。高大的屋舍投下浓重的阴影,如同蛰伏的巨兽。
刘周靠着墙壁的阴影,凭着白天的记忆,小心翼翼地朝着演武场的方向摸去。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每一次脚步声都如同擂鼓般敲打在他的耳膜上。他努力控制着呼吸,汗水却依旧顺着额角滑落。
穿过几重院落,演武场那巨大的天井轮廓终于出现在前方。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幽光。场边高大的兵器架上,刀枪剑戟的寒芒若隐若现。
空无一人。
刘周的心沉了一下。难道白跑一趟?他不甘心,伏低身体,借着兵器架的阴影,一点点向场边靠近。
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,一阵极其轻微的、富有节奏的破风声,从演武场最深处、靠近后山围墙的角落传来!
刘周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!他屏住呼吸,将身体缩成一团,藏在一根粗大的廊柱后面,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,朝声音来源处望去。
月光下,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练拳!
那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紧身劲装,身形并不算特别魁梧,但动作却异常矫健沉稳!他的拳法并不花哨,甚至显得有些笨拙沉重,每一拳击出,都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感,拳风破空,发出沉闷的“呜呜”声响。脚下步法扎实,每一次踏步,都似乎能感觉到青石板的微微震动。
更让刘周心惊的是,随着那人的动作,他口鼻间竟隐隐有白色的气雾随着呼吸吞吐!在冰冷的月光下格外显眼!每一次吸气,胸膛都微微鼓起;每一次呼气,都伴随着拳势的爆发,那白雾便猛地喷出尺许远!
呼吸法!这就是传说中的内息吐纳?!
刘周的眼睛瞬间瞪大,死死盯住那个身影的每一个细微动作!他贪婪地捕捉着那看似笨拙却充满力量感的拳路轨迹,死死记住那独特的呼吸节奏!胸膛随着那人的吸气而吸气,随着那人的呼气而呼气,试图模仿那神奇的气机流转!
然而,仅仅几个呼吸的模仿,他就感觉胸口一阵发闷,气息瞬间紊乱,眼前金星乱冒,差点岔了气!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!
好难!仅仅是模仿其形,就如此艰难!
那练拳的身影似乎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