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田深处,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贯通了!那股狂暴肆虐的诡异气流,在刘周那近乎自毁的意念引导和《幽谷毒经》残篇中某种阴冷法门的无形牵引下,猛地冲破了某个无形的桎梏!如同决堤的洪流,瞬间灌入了一条更加宽阔、却布满荆棘和剧毒的河道!
狂暴的力量找到了宣泄口,虽然依旧充满毁灭性,却不再无序地冲击脆弱的丹田!它开始沿着一条全新的、更加复杂诡异的路径,在刘周体内极其艰涩、却无比坚定地运转起来!
这条路径,不再仅仅是《莽牛劲》那粗糙的丹田-四肢循环!它如同一条阴毒的蛇,蜿蜒扭曲,贯穿了更多的细小经脉,甚至触及了一些《莽牛劲》图谱上从未标注的、如同隐藏暗礁般的偏僻穴窍!每一次运转,都带来经脉被毒素灼烧腐蚀般的剧痛,却也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、阴冷而充满侵蚀性的力量感!
**《莽牛劲》第二重?!不!是融合了蛇毒、草力、毒经法门的——毒牛劲!**
刘周猛地睁开眼!布满血丝的瞳孔深处,不再是单纯的疯狂和绝望,而是翻滚着一股令人心悸的、混杂着沉雄与阴戾的幽光!如同莽牛的眼眸,却染上了毒蛇的竖瞳!
他缓缓抬起还能动的右手。五指在昏暗中缓缓收拢。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“咔吧”声。
这一次,不再是意念中的演练!
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灰黑色气流,如同实质的毒烟,缠绕上他的指尖!气流细若游丝,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皮肤刺痛的阴寒锐利气息!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丝气流的出现而变得粘稠、压抑!
他对着墙角堆积的药渣,屈指轻轻一弹!
“嗤!”
一声极其轻微的、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破空声!
那堆散发着浓烈霉味的药渣,其中一小块暗褐色的根茎,无声无息地…**枯萎**了下去!表面迅速覆盖上一层灰败的死气,如同被无形的剧毒瞬间侵蚀了所有生机!
成了?!
刘周的心脏狂跳起来!不是因为喜悦,而是因为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!这股力量…太诡异!太霸道!也太…危险了!它似乎能侵蚀生机?!
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肿胀青黑的左臂。·k~u·a¢i¢d!u¨x·s?..c·o^m+伤口处糊着的药泥下,那灼热感依旧存在,但随着体内那股全新的、带着阴寒侵蚀性的“毒牛劲”缓慢运转,伤口的剧痛和麻木似乎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…被“消化”?仿佛这残留的蛇毒,成了滋养这诡异劲力的养料?
就在这时——
“笃笃笃!”
沉重的敲门声,如同催命的鼓点,骤然在药堂紧闭的前门外响起!在死寂的深夜里格外刺耳!
“开门!巡夜查房!” 一个粗嘎蛮横的声音穿透门板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!
是武馆的巡夜护院!
刘周浑身剧震!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!瞬间从力量突破的震撼和恐惧中惊醒!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刚刚被汗水湿透的后背!
他猛地看向依旧昏迷的陈七!看向地上那滩自己喷出的、带着墨绿细丝和冰碴的污血!看向角落里那口还残留着暗红药膏痕迹的破锅!更要命的是——他怀里贴身藏着的《幽谷毒经》和那几枚沾血的铜钱!
一旦被搜出来…私自离馆,偷学(毒)功法,私藏钱币…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和陈七死无葬身之地!后山乱葬岗的野狗,今夜就要加餐!
“笃笃笃!妈的!耳朵聋了?!快开门!” 门外的护院显然不耐烦了,开始用力拍打门板,破旧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怎么办?!硬拼?以他现在的状态,对付一个普通护院或许能靠这诡异的“毒牛劲”搏命,但必定惊动其他人!逃?药堂只有一个前门和一个后墙破洞!前门被堵,后洞狭窄,拖着昏迷的陈七根本来不及!
绝望如同冰冷的巨手,再次扼住了他的咽喉!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紧!更致命!
他目光飞快地扫过整个药堂。昏暗中,只有角落堆积如山的药渣,散发着浓烈的霉味。那盏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,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。
药渣!
一个冰冷而疯狂的念头,如同闪电般劈开混乱的脑海!
他猛地扑向那堆散发着浓烈霉腐气息的药渣!用还能动的右手,疯狂地扒拉着!腐臭的碎叶、干枯的根茎、板结的泥块…冰冷刺骨,散发着陈年的死亡气息。
他顾不上恶心,将自己沾满血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