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墨羽持阵盘立于山巅,身后万阵齐鸣;
一道是轩辕逸风刀斩九霄,血染长空;
最后一道,是北冥渊独自立于断崖,脚下尸山血海,身后却护着一座残破宗门。
光影流转,北冥渊声音低沉却清晰:
“承乱世之责,承友托之信,承……未竟之誓。”
光幕剧烈震颤,三行古玄文轰然炸裂,化作点点星火,融入墙壁。整条甬道嗡鸣不止,仿佛有某种沉睡的机制被彻底激活。
“你……你替我写的‘简历’?”诸葛墨羽喘着气,嘴角抽搐,“还把我画得跟个救世主似的?”
“事实。”北冥渊收珠入袖,神色未变,“你若不成,诸葛阵道必衰。它问的是‘承’,不是‘梦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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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两侧壁画突然自行剥落,露出后方一层暗格石壁。其上刻满复杂阵图,中央镶嵌着一块半透明晶石,内部封存着一枚青铜罗盘,指针静止不动,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。
“这是……‘天机枢’?”诸葛墨羽瞳孔骤缩,“传说中能推演天地大势的上古法器!我爹说过,它早就碎了!”
“没碎。”北冥渊走近,目光锁定罗盘,“是被封了。而且……封印的手法,和我当年渡劫时遭遇的围攻阵法,有七分相似。”
众人一惊。
轩辕逸风皱眉:“你是说,当年那场‘意外’,有人动用了这种级别的东西?”
“不止。”北冥渊声音冷了下来,“是有人从这里,提前算好了我的死期。”
空气凝固。
龙战天冷笑:“所以咱们现在是闯进了‘命运编辑部’?有人在这儿写剧本,写你什么时候该死,写玄灵界什么时候该乱?”
“或许。”诸葛墨羽蹲下身,指尖轻触晶石表面,“但‘天机枢’不会无缘无故封印自己。它怕的,不是被用,而是被篡。”
他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锐光:“你们发现没?罗盘指针虽然不动,但它的影子……在转。”
众人凝神——果然,晶石投下的阴影中,那根细小的指针影子正以极慢的速度逆时针旋转,每转一度,墙壁上的阵图就亮起一道新的纹路。
“它在倒计时。”北冥渊低声道,“不是指向未来,是……回溯过去。”
“回溯什么?”轩辕逸风问。
“回溯‘力量’的源头。”诸葛墨羽猛地站起,“这地方不是陵墓,是‘源点’。玄灵界所有重大变故——宗门覆灭、天劫异常、血脉暴走……全是从这里开始的。它记录了一切,也……酝酿了一切。”
“所以你说的那股力量。”北冥渊看向他,“不只是变数,是‘因’。”
诸葛墨羽点头:“有人在这里埋下了一颗‘种子’,只要时机一到,整个玄灵界都会跟着崩塌重组。而我们现在看到的,只是它苏醒前的……预兆。”
龙战天啧了一声:“合着咱们不是来寻宝的,是来拆炸弹的?”
“不。”北冥渊目光如刀,扫过众人,“是来抢钥匙的。”
他伸手,掌心珠子再次浮起,与晶石产生微弱共鸣。
“这珠子能干扰‘天机枢’的推演,说明它本就是‘反制之器’。当年我冲击渡劫期,不是意外,是有人用这里的‘天机’算准了我的命门,再联合高手围杀。而我现在回来了——”
他顿了顿,声音冷得像冰裂:
“我要让那些算命的,先算算自己还能活几天。”
“所以继续?”轩辕逸风问。
“必须继续。”北冥渊转身,目光投向甬道深处,“这地方藏着的不只是力量,还有真相。关于我的死,关于玄灵界的劫,关于……那些藏在暗处的手。”
诸葛墨羽深吸一口气,将阵盘收回袖中:“行吧,反正我这条命,早就卖给冒险了。但有个条件——下次答题,别再给我编那么伟光正的人设。”
“不编。”北冥渊淡淡道,“你本来就是。”
众人轻笑,紧绷的气氛稍缓。
轩辕逸风扛刀在肩,龙战天雷锤轻晃,诸葛墨羽指尖绕着一缕灵丝,像是在调试什么新阵法。
北冥渊走在最前,珠子在掌心微微发烫,仿佛在提醒他——
前方不是终点,而是风暴眼。
甬道尽头,一道青铜巨门静静矗立,门上无锁,只有一圈环形凹槽,形状与“天机枢”罗盘完全吻合。
门缝中,渗出一丝极淡的黑气,不是煞气,不是死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