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穿过回廊,吹得檐下铜铃轻响,那声音清冷而断续,仿佛不是风拨动,而是某种无形之物在低语。狐恋雯茓 追最歆蟑节铜铃微晃,影子投在青砖上,竟不随风摆,反倒逆着气流微微前倾,像有眼睛在暗处睁开。
北冥渊立于主殿门前,黑袍未整,袖口微颤。他身形瘦削,却如一柄藏于鞘中的古剑,静而不衰,沉而不堕。左肩处衣料裂开一道细痕,露出皮肉间一道新浮现的闭眼纹——金纹深嵌肌理,边缘泛着血丝般的暗红,仿佛不是刻入,而是从骨髓里长出。他抬手按在左肩,掌心压住那道纹路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神识如锁链层层缠绕经络,三步之内,气血归元,脉息凝滞,不让一丝异动外泄。可那金纹仍在皮下蠕动,像有活物正缓缓睁眼,又似在模仿他的呼吸节奏。
传令使跪伏阶下,头颅低垂,额角渗出血珠,那是强行催动血符令的代价。掌心幽蓝火苗跃动不熄,映得他瞳孔如鬼火摇曳。“召轩辕逸风、诸葛墨羽,各派首座,半炷香内到殿。”声音不高,却如刀劈开夜雾,斩断风声,直贯耳膜。令出即走,身形化作一道血影掠入夜色,无人敢问缘由——只因那玉符自他袖中透出一线金光,与地脉同频,震得青砖微鸣,连殿前石狮的瞳孔都骤然收缩。
殿内烛火骤亮,非人为点燃,而是十二盏心灯感应到母频共鸣,自发燃起。火光摇曳中,映出十二道身影陆续踏入。轩辕逸风第一个进来,玄甲未卸,肩头还沾着南岭的夜露,靴底带血,显然刚从战场归来。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老北,又出事了?”话音未落,目光扫过北冥渊指尖——那手指正轻叩案几,节律古怪,三短一长,再三短,像是在应和某种低频嗡鸣,又似某种古老咒文的节奏。
“不是‘又’。”北冥渊开口,声音低哑,却如铁钉入骨,“是‘终于’。”
他取出青铜鼎,鼎身布满裂痕,内壁刻满失传的“心渊咒文”。残碑置于案心,灰白无字,仿佛一块死物。北冥渊闭目,神识一引,左掌金纹骤然炽亮,如熔金流淌,沿掌心经络蔓延而出,顺着指尖注入碑面。?微^趣?小??说??? ?追}o最?新§?章>节£刹那间,裂痕中血光迸现,“心未动,影已行”六字浮现,字迹如血,浮于空中,每一笔都带着低沉的震颤,仿佛不是写出来,而是从另一个世界被“推”出来的。
殿角三盏青铜灯同时熄灭一瞬,灯油凝成细丝,无声指向北冥渊眉心。那不是风动,而是地气牵引,是某种超越感知的“注视”正在降临。
“这不是警告。”诸葛墨羽站在最远处,手中狼毫笔尖轻颤,墨滴悬而不落,“是回声。”
“是回应。”北冥渊纠正,睁开眼,眸底金纹一闪而逝,“地底的东西,醒了。”
满殿哗然。有人冷笑,有人皱眉,更有人悄然后退半步。一名首座抚须冷笑:“北冥兄,你莫不是审讯太久,神识受损?地核沉眠?五感启陵?这等荒诞之说……”
话未说完,北冥渊抬手一挥,母频玉符贴上残碑。金光炸开,如日初升,刺得众人闭目。副使残魂的记忆波再现——画面中,地下千丈,一座巨碑沉于岩浆之上,碑文正是“心渊将启,九脉归影”。那声音如冰锥刺耳,余音未散,殿内地砖竟微微震颤,仿佛有巨物翻身,又似大地在梦中抽搐。
“你听到了?”北冥渊问。
那人脸色发白,嘴唇哆嗦,说不出话。他听到了——不只是声音,还有那一声低语之后,自己心跳竟慢了半拍,仿佛被什么东西“校准”了。
“我们拔掉的不是眼线。”北冥渊站起身,黑袍猎猎,如夜潮翻涌,“是阵眼。耳通、鼻顺、眼明、喉闭……现在,它们在等‘心’动。”
轩辕逸风猛地拍案,玄甲震响,案几裂开一道缝:“那就先下手为强!北荒、南岭两座石塔还在,我带人连夜突袭,把它们炸成渣!”
“然后引发地脉暴动?”诸葛墨羽冷笑,笔尖一划,纸上浮现九狱封山阵雏形,“你当那是土堆?那是五感启陵的锚点,毁一个,其余两座立刻共振,整个玄灵界地气逆流,火山海啸,你炸的是塔,还是咱们的命?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等它睁开眼?”轩辕逸风瞪眼,手已按上刀柄。+h_t·x?s`w_.*n′e′t~
“布阵。”诸葛墨羽提笔展图,墨线如活蛇游走,“九狱封山,锁地脉,断共鸣。先稳住局面,再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