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院做完义诊回来就这样了...那天他白大褂上沾着血，说是帮护士搬器械划伤的。"她突然抓住林涛的手腕，"但陆铭最怕见血啊！"

回市局的路上，林涛的雨刷器机械地划破挡风玻璃上的积水。电台里播放着凌晨路况信息，背景音里偶尔夹杂着电流杂音。当车驶过圣心疗养院旧址时，收音机突然爆出一阵刺耳噪音，其间隐约可辨一个孩子的声音在数数："...6...7...7号该起床了..."

林涛急踩刹车，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尖叫。等他再听时，电台已恢复正常播报。后视镜里，疗养院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只眼睛，其中三楼最右侧的窗户玻璃上，不知被谁用红色颜料画了个歪歪扭扭的"7"。

证物室的冷光灯下，林涛将监控视频放慢到极致。那个可疑身影在离开画面的最后一帧，右手扶门的动作与陆铭的习惯完全一致——中指先触到门框，然后食指无名指依次落下，就像钢琴家弹奏某个特定和弦。这个细节从未在任何公开资料中出现过，除非...

"除非他观察过陆铭很久。"秦越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，林涛这才发现她已经盯着屏幕看了多久，"或者..."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咖啡杯上的裂缝，"他就是陆铭的另一部分。"

窗外，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，照在证物桌上那枚袖扣上。银质表面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游移，最终停在墙面的案件关系图上——正好覆盖了"圣心疗养院"几个字旁边林涛昨晚无意间画下的问号。

"技术科刚发来鞋印分析。"秦越递过平板，"现场提取的波浪纹鞋印，与陆铭皮鞋完全吻合，但..."她滑动屏幕，"法医确认死者指甲里的皮屑组织与陆铭dna有99.7%相似度，却有0.3%的异常片段匹配到一个叫杨振的人——圣心疗养院1992年的实习医生。"

林涛的钢笔尖啪地折断。墨水在档案上洇开，像一滴黑色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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