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,内页夹着的照片飘落在林涛掌心——圣心疗养院竣工典礼上,陆文渊身旁站着穿白大褂的年轻助手,胸牌名字被血迹模糊,只能辨认出“杨”字。
林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照片里助手的站姿、左肩微耸的习惯,与书店监控中的连帽衫身影完全一致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秦越突然夺过照片指向助手手腕。放大镜下,月牙形疤痕清晰可见。“杨振1999年就死在疗养院火灾里了!”她调出数据库对比图,“除非死人能复活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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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脑屏幕突然蓝屏。故障代码的间隙闪过一张黑白照片:两个戴编号手环的男孩站在疗养院走廊,6号和7号的腕带在反光中融为一体。
暴雨拍打着窗户。林涛的ptsd突然发作,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。在扭曲的视野里,证物墙上的所有照片都开始渗出细小的血珠,汇聚成镜面般的平面。他踉跄后退时撞翻档案架,1999年7月17日的《晨报》飘落在他膝头——
火灾报道的配图中,烧焦的尸体左手腕赫然戴着“7”号金属手环。
办公室白板被红色马克笔涂满放射状线条。林涛盯着中央的“杨振”二字,周围贴满从1993年到现在的对比照片。二十年来,这个本该死去的人反复出现在各个关键节点,却始终保持着25岁左右的容貌。
“你三天没睡了。”沈静将咖啡放在血迹分析报告上。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与周医生相似的蛇形戒指。
林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:“陆铭为什么总做被影子追赶的梦?”
咖啡杯翻倒在“镜面计划”档案上。褐色液体浸透纸页时,沈静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他说影子会变成另一个自己……从镜子里伸出手……”
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。吐出的纸张上只有一行扫描自旧档案的字迹:
林涛撕碎结案报告。碎纸飘落时,他盯着白板上杨振照片的眼睛——在闪光灯反射下,左眼呈现不自然的灰蓝色。
窗外惊雷炸响。雨幕中,穿白大褂的身影站在马路对面,举起手术刀划开左手掌心的月牙形疤痕。鲜血滴落的位置,积水泛起细小的漩涡,倒映出警局窗户里林涛苍白的脸。
在漩涡中心,血色数字7缓缓浮现又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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