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站在镜子前,眼神空洞。照片下方写着"7号受体-初始状态-1999.3.12"。往后翻,每隔几页就有新的照片,男孩的表情逐渐变得生动,但眼神越来越不像一个孩子。
"看这个。"秦越从另一个文件夹中抽出一张合影,"是工作人员合照。"
照片上,穿着白大褂的陆文渊站在中间,旁边是几个医护人员。最边上站着一个年轻人,戴着眼镜,面容清秀。
"那是..."秦越的声音突然哽住,"那是杨振?但他看起来..."
,!
"和陆铭很像。"林涛接过照片,手指微微发抖,"特别是眼睛和下巴的轮廓。"
秦越迅速翻找其他文件:"这里有一份死亡证明...杨振,2000年1月15日死于实验事故。官方记录上他已经死了二十年!"
林涛的头灯突然闪烁了几下,光线暗了下来。他拍了拍灯体,光束重新稳定,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。
"有人在这里。"他低声说,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。
秦越立刻关闭了自己的头灯,两人屏息静听。除了远处滴水的声音,地下室一片死寂。突然,一声金属碰撞的轻响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传来。
林涛示意秦越躲到铁柜后面,自己贴着墙壁向门口移动。就在他即将到达门边时,头灯再次闪烁,然后彻底熄灭了。黑暗中,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移动。
"警察!不许动!"林涛拔枪对准声音方向,同时打开了强光手电。
光束刺破黑暗,照亮了空荡荡的门口。只有那扇金属门在微弱的气流中轻轻晃动,发出吱呀声。
"可能是风。"秦越从藏身处走出来,但她的声音并不确定。
林涛没有放松警惕,他检查了门外的走廊,确认没有人后才返回:"继续搜查,但要快。*l¨u,o,l-a¢x¢s-w,.?c*o?m*"
他们分头行动。秦越检查手术台附近的物品,林涛则专注于那个标记着"7号"的铁柜。在最底层抽屉里,他发现了一本皮质封面的日记,扉页上写着"陆文渊-镜面计划观察记录"。
日记中的内容令人不寒而栗:
"1999.4.3:7号表现出了惊人的镜像神经元活性。在经颅磁刺激下,他能够完美复现任何观察到的行为模式...这超出了单纯模仿的范畴,更像是某种人格层面的覆盖..."
"1999.5.17:7号开始表现出第二人格特征。在镜前实验中,他自称'杨振',并准确描述了杨振的童年经历——这些信息7号不可能知道。初步证实意识转移的可能性..."
"1999.6.28:7号受体已成功激活。永久转移程序将于下周进行。如果成功,这将改写人类对意识的认知..."
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1999年6月30日,也就是火灾发生的前一天:
"7号开始反抗。他称我们为'镜子小偷',并警告说镜子会反击...必须加快进度。明天将进行最终巩固实验。"
林涛的呼吸变得急促。如果陆文渊真的在尝试意识转移,那么现在的"杨振"是谁?而那个7号男孩又去了哪里?
"林涛!"秦越的声音从房间另一端传来,"我找到了这个。"
她手里拿着一双旧运动鞋,鞋底的花纹清晰可见。秦越将鞋倒过来,与手机里张薇案发现场的鞋印照片对比:"纹路完全一致。但这双鞋..."她翻看鞋舌,"生产日期是2018年,杨振理论上已经死了十八年。"
林涛的思绪飞速运转。如果杨振还活着,并且能完美模仿陆铭的行为模式,那么他可能是利用某种方式——也许是陆文渊的实验技术——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别人身上。而那个7号男孩...
他的思绪被秦越的惊呼打断:"看这个!"
她指向一张被压在手术台下的病历残页。纸上大部分内容已经模糊,但顶部的编号"7"和底部的签名依然清晰:陆文渊。而中间一段文字让林涛的血液几乎凝固:
"7号受体表现出对原始人格的强烈排斥。经测试,其镜像神经元网络已完全覆盖原有神经通路,形成稳定的'镜像人格'。建议进行记忆植入以巩固新身份。"
"这解释了为什么杨振能'死而复生'。"秦越的声音发颤,"如果他真的掌握了意识转移技术..."
林涛突然想起什么,快速翻回陆文渊的日记,找到6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