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像无数银针穿透夜幕,疗养院残破的轮廓在闪电中忽隐忽现。+1¢5/9.t_x?t\.*c-o·m*林涛的战术手电扫过门廊,光束里漂浮的雨丝突然扭曲——有东西正以每秒七次的频率干扰着空气。他抬手示意队员停下,防水靴碾碎的地砖下露出半截电缆,断面还闪着诡异的蓝光。
"定向emp装置。"技术员用镊子夹起烧焦的芯片,"专门破坏执法记录仪。"话音未落,三楼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,秦越的狙击镜立刻锁定声源,却只照见一面破碎的镜子,无数碎片正映出他们变形的倒影。
沈静突然抓住林涛的手腕:"氯氮平代谢物浓度超标二十七倍。"她的检测仪指向地面水洼,显示屏上的分子结构图与杨振血液报告完全重合,"他在用药物维持某种..."一声闷雷吞没了后半句,雨幕中浮现出用荧光涂料写在墙上的方程式:t=√(d2+1),正是陆铭博士论文里的时空扭曲算法。
"分两组推进。"林涛抹去睫毛上的雨水,腐木地板在脚下发出垂死般的呻吟。当他踹开儿童病房的铁门时,七张生锈的病床呈放射状排列,每张床头的铭牌都被酸液腐蚀成相同的"7"。秦越的枪管挑开霉变床单,露出下面用血绘制的拓扑图形——与悬崖管道里如出一辙。-优*品~暁?说^徃′ ·埂,辛^最!快¨
"队长!"年轻警员在走廊尽头惊呼。他的防暴盾牌卡在塌陷的地板里,裂缝中渗出带着福尔马林气味的黏液。林涛俯身查看时,手电光突然照见地下室的通风口,铁栅栏上系着的蓝布条正以特定频率摆动,像在模拟人类呼吸的节奏。
地下室的寒气刺得人眼球生疼。秦越踢开堆积的药瓶,金属碰撞声在混凝土墙壁间来回折射,最终汇聚到角落的保险柜前。柜门大敞着,内壁布满指甲抓痕,中央孤零零躺着一支标有"受体7号"的注射器。沈静刚戴上手套,整面墙突然亮起——数百个微型投影仪在墙面投出杨振的影像,他正在重复撕扯左臂皮肤的动作,伤口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"1999.06.17"的日期。
"是压力感应装置。"技术员的声音在发抖,"我们踩到的每块地砖都在触发..."林涛突然扑倒他,天花板上的老式输液架轰然砸落,针头深深扎进刚才站立的位置。秦越用军刀挑开橡胶管,淡黄色液体滴到地砖上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"士的宁混合氢氟酸。"沈静的检测笔爆出警报,"杨振在复制陆文渊的..."对讲机突然窜出电流杂音,陈志刚断断续续的汇报中夹杂着周小雅的尖叫:"照片里...两个陆老师...镜框..."接着是物体倒地的闷响。?山′叶¢屋· *免.肺/跃_毒/
林涛攥紧对讲机的手背暴起青筋:"周小雅现在在哪?"
"审讯室突然癫痫发作,"陈志刚的呼吸声粗重如牛,"她昏迷前一直用指甲抠桌面,划出来的全是数字7..."
二楼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。林涛冲上摇摇欲坠的楼梯时,整面承重墙突然崩塌,砖石雨中浮现出用血写的乐谱——《月光奏鸣曲》第三乐章。他翻滚躲开下坠的横梁,手电筒滚到墙角,照亮了藏在夹层里的二十三部收音机,所有显示屏都在同步倒计时:00:07:00。
"撤退!全体撤退!"林涛的吼声被新一轮雷暴吞没。沈静却逆着人流奔向焚化炉方向,白大褂下摆扫过积水的瓷砖,拖出一道蜿蜒的荧光痕迹。林涛追上她时,女法医正用手术刀撬开炉门,焦黑的骨灰里埋着半块学生铭牌,"实"字的偏旁部首正在高温下卷曲。
"1999年火灾死者名单里没有学生。"沈静的镜片反射着炉内余烬,"但陆文渊的日记提到过..."焚化炉突然喷出火球,林涛拽着她扑向排水沟,身后的爆炸冲击波将整面墙撕成碎片。飞扬的尘土中,他们看见杨振站在走廊尽头的x光片观片灯前,灯箱照亮了他手中的人体解剖图——第七节颈椎骨的位置标着与陆铭论文完全相同的注释。
"别动!"秦越的狙击步枪穿过废墟瞄准目标。杨振缓缓转身,观片灯的冷光把他左耳的残缺照得如同月相盈亏。他举起个正在播放《摇篮曲》的录音机,沙哑的嗓音与旋律完美同步:"受体7号的脑电波频率...就是这首曲子的波长..."
林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录音机突然切换成陆铭做学术报告的声音:"...当镜像神经元过度活跃时..."杨振趁机撞开消防通道的门,暴雨立刻灌进走廊。追至屋顶平台时,闪电劈亮了蓄水箱上的红漆字迹:镜面永存。
杨振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