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" 突然插入的杂音中，有个低沉的男声数着："...5、6、7..."随后是玻璃碎裂的巨响。

林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当他弯腰取出磁带时，发现录音机底部粘着张薇的工作证——证件照上，她的右耳后方有个小小的数字"7"刺青。

手机再次震动。秦越的短信：「证物室被盗的是张薇的耳环，鉴证科刚发现里面有微型储存卡，正在恢复数据。另外，陆铭在拘留所开始画奇怪的图案。」

林涛正要回复，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冷风。他转身时，最后一束手电光捕捉到镜中一闪而过的黑影——那人左撇子的推门动作，和监控录像里的陆铭一模一样。

陈志刚的办公室弥漫着廉价雪茄的烟雾。局长把陆铭案的结案报告摔在桌上时，窗外的闪电正好照亮他铁青的脸。

"dna、指纹、动机、作案时间，"陈志刚每说一个词就用指节敲一次桌面，"证据链完美闭合，你还想翻出什么花来？"

林涛把疗养院档案拍在办公桌上："张薇死前在查1999年的'镜面计划'，七个受试者中——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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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二十年前的火灾事故！"陈志刚突然提高音量，玻璃窗映出他扭曲的倒影，"你知道重启调查要多少审批手续？媒体会怎么报道？'警方无能，旧案未破'？"

林涛注意到局长的右手小指在微微抽搐——那是他撒谎时的习惯动作。"陆铭的袖扣是栽赃的，秦越的化验报告——"

"够了！"陈志刚拉开抽屉，甩出一份调令，"上头决定让你去参加下周的警官进修班。"他的眼神飘向办公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，"明天就出发。"

林涛拿起调令，纸张右下角的批准签名龙飞凤舞，但印泥颜色比正常公章浅了三分——这是份伪造文件。当他抬头时，发现陈志刚正盯着自己身后的单向玻璃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
"谁在观察室？"林涛突然转身。

陈志刚的雪茄掉在地上，溅起一簇火星。"你疯了？没人...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因为林涛已经推开观察室的门——里面空无一人，但控制台上放着半杯咖啡，杯壁上的唇印泛着沈静常用的珊瑚色口红。

拘留所的探视灯管嗡嗡作响。陆铭坐在钢化玻璃另一侧，手指在桌面反复画着相同的图案——两个嵌套的七边形，中心点标着"镜子"字样。

"你认识杨振吗？"林涛对着通话器问。

陆铭的动作顿住了。他抬起头，眼睛在阴影中泛着不自然的亮光："杨医生说我病好了。"他的声音突然变成另一种腔调，"但镜子里的那个我没好。"

狱警过来提醒时间到了时，陆铭突然扑到玻璃前："你见过凌晨3点07分的镜子吗？"他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，"那时候你能看见影子在动..."

回办公室的路上，林涛的手机收到秦越发来的图片。陆铭画的图案经过电脑还原，赫然是圣心疗养院第七病区的建筑平面图——而中心点标注的位置，正是他发现录音机的那个地下室。

最后一封邮件是鉴证科刚恢复的储存卡数据。林涛点开唯一的视频文件，画面中张薇举着摄像头走在疗养院走廊，突然镜头剧烈晃动，她尖叫起来："天啊他们不是七个！他们一直..."视频戛然而止，最后定格画面角落里，有面镜子映出拍摄者的背影——那人穿着白大褂，后颈处露出北斗七星状的疤痕。

林涛合上电脑时，发现显示器黑屏上反射出自己背后的窗户——有张模糊的人脸正贴在玻璃上。当他猛地拉开窗帘时，窗外只有暴雨如注。但窗台上留着一个湿漉漉的掌印，右手小指的位置残缺不全。

所有证据都指向那个被烧毁的疗养院。林涛翻开笔记本，最新一页写着七个关键词：镜子、影子、7、解离、杨振、替换、凌晨3:07。当他用红笔将七个词连起来时，形成的图案恰似北斗七星。

办公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。林涛抬头，看见自己在前方玻璃窗上的倒影缓缓抬起手——而真实的他，手指仍然按在笔记本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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