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,"她压低声音,"有天晚上我加班,听见他在办公室自言自语...不,更像是在和什么人对话。"
林涛向前倾身:"他说了什么?"
"大部分听不清,但有一句特别清楚——'我不是7号'。"周小雅打了个寒战,"后来我敲门问他需要帮忙吗,他开门时表情...像刚从一个噩梦中醒来,满头大汗。"
林涛的笔停在记事本上:"7号?他具体怎么说的?"
"就是'我不是7号,你们找错人了',声音特别急迫。"周小雅咬着下唇,"第二天我问他,他却完全不记得这事。我以为他太累了,但现在想想..."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"会不会是人格分裂?"
窗外的雨变成了雾,模糊了行人的轮廓。林涛的思绪回到疗养院那面刻满"陆文渊"名字的墙,和照片里与陆铭极为相似的年轻人。"周小姐,陆铭有没有提过他的童年?或者...一个叫圣心疗养院的地方?"
周小雅突然睁大眼睛:"你怎么知道?去年团建玩真心话大冒险,有人问陆医生最害怕什么,他说...'镜子里的圣心'。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玩笑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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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谢过周小雅,冒雨走向警局资料室。深夜的资料室只有他一人,档案柜投下的阴影如同牢笼。他翻出1999年所有关于圣心疗养院的新闻报道,灰尘刺激得他直打喷嚏。
在七月的一份地方报纸角落,他找到了想要的东西:《圣心疗养院特殊治疗项目暂停》。报道含糊其辞地提到"七名参与实验性治疗的患者出现不良反应",并称"项目负责人陆文渊博士暂时休假"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配图——陆文渊站在疗养院台阶上,身后是七扇窗户,每扇后面都有一个模糊的人影。林涛用放大镜仔细观察,发现第七扇窗后的人影似乎比其他人矮小许多。
"七名患者...七个影子..."林涛喃喃自语,突然想起怀表里的照片:"七个影子,一个容器"。他疯狂地翻找疗养院的患者记录,却发现1999年7月的档案全部缺失,只留下一个标签:"7号项目-机密"。
资料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。林涛警觉地抬头,听到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——很轻,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。他悄悄关掉台灯,躲在档案柜后。
脚步声在资料室门口停住了。门把手缓缓转动,一道狭长的光线从门缝中切入。林涛屏住呼吸,看到一双黑色皮鞋——鞋底沾着熟悉的红泥,与疗养院外的泥土一模一样。
皮鞋主人在"7号项目"的档案柜前停留了片刻,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。林涛等了一分钟才敢开灯,发现档案柜上多了一个湿漉漉的手印——无名指位置有一圈明显的压痕,像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。
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三点。林涛的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察觉不对劲——门锁有新鲜的划痕。他拔出配枪,缓缓推开门。
公寓被人彻底翻检过,但手法专业到几乎不留痕迹——只有林涛设置的几个小机关暴露了入侵者的行踪:书架第二层书本间的头发丝不见了,冰箱门上的便签角度变了五度,最重要的是——床头抽屉里的疗养院调查笔记消失了,其他财物却完好无损。
"只对疗养院感兴趣..."林涛检查着窗户锁,发现有人从防火梯进入。窗台上有一个模糊的鞋印,波浪纹路与张薇案现场的完全一致。
他筋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,手机突然震动。一条匿名短信:"有些镜子不该被擦亮"。紧接着发来的是一张照片——林涛自己在资料室翻看档案的背影,拍摄时间不超过两小时前。
第二天清晨,林涛带着黑眼圈出现在看守所。陆铭被带进审讯室时,眼下挂着更深的青黑,像是很久没睡了。他的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,节奏与林涛的耳鸣诡异同步。
"我们又发现了新证据。"林涛将药瓶照片推过桌子,"普罗西汀,治疗极端创伤的药物。为什么藏在床垫下?"
陆铭的敲击声戛然而止:"我有失眠症,沈医生开的普通安眠药。"
"撒谎。"林涛又推过检测报告,"普罗西汀不是安眠药,而是用来阻止创伤记忆闪回的强效药物。你在闪回什么,陆医生?张薇的死?还是...更早的事情?"
陆铭的瞳孔骤然收缩:"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"
"圣心疗养院,1999年7月。"林涛一字一顿地说,"七个特殊病人,一个实验项目。墙上刻的名字,镜子里的影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