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正是张薇死前寄出的资料,但交接记录显示已被"上级部门"提走。
"查查这个。"林涛把恢复的照片塞给秦越,"重点比对眼镜男和陆铭的面部特征。"
走廊的应急灯突然闪烁七下。林涛回头时,看见监控屏幕上的陆铭正被推上救护车,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——这个表情在之前的审讯中从未出现过。
周小雅蜷缩在咖啡厅角落,把柠檬茶的吸管咬得扁平。当林涛出示陆铭的审讯照片时,她的指甲突然在桌面上刮出刺耳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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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不是陆铭!"她声音嘶哑,"至少不完全是...停电后他变得很奇怪,开始用铅笔敲打茶几,说是摩尔斯电码..."她的右手小指无意识地抽搐,"但节奏根本不对,更像是...某种倒计时。"
林涛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有圈淡白的戒痕:"张薇为什么调查圣心疗养院?"
茶杯翻倒的瞬间,周小雅手腕内侧的七个针眼疤痕在灯光下一闪而过。她慌乱地用纸巾擦拭水渍:"薇姐发现陆铭的噩梦有问题...他总是尖叫着醒来,说'镜子里的男人在剥他的皮'..."她的手机屏保亮起,显示是张薇在书店门口的背影照。
"什么男人?"
"陆文渊...或者杨振?"周小雅神经质地啃着指甲,"薇姐死前给我寄了份资料,但收到时已经被烧得只剩..."她的呼吸突然急促,"你们找到那面镜子了吗?证物室的镜子?"
窗外雨势渐大,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问号形状。林涛的钢笔停在笔录本上,墨水晕染开"镜子"二字。他想起陆铭审讯时的异常表现,以及秦越在袖扣内侧发现的罗马数字"vii"。
"周小姐,陆铭最近有没有提过数字7?"
周小雅的表情瞬间凝固。她抓起包冲向洗手间时,一张照片从钱包夹层滑落——泛黄的画面上,七个穿病号服的孩子站在疗养院台阶前,胸前别着编号铭牌。最瘦小的7号男孩举着面镜子,镜中映出的却是成年陆铭的脸。
档案馆的霉味像陈年的淤血。林涛用警徽调取圣心疗养院档案时,白发管理员嘟囔着"上周也有人查这个"。
微缩胶片阅读器的蓝光下,1992年5月的火灾报告第7页缺失,但残存边角能看到"θ波"和"人格移植"等字样。员工名录中,杨振的证件照与陆铭相似得可怕,连右眉骨上的疤痕都如出一辙。更诡异的是,杨振的死亡证明显示他在火灾当晚就已遇难。
"需要帮忙吗?"管理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林涛转身时碰掉了档案盒,散落的纸张中飘出一张儿童绘画:七面镜子围着一个火柴人,画纸边缘写着"救救7号"。
秦越的电话伴着雷声炸响:"dna结果出来了!袖扣表皮细胞代谢痕迹显示佩戴者年龄超过50岁!张薇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线粒体dna与陆铭相同,但核dna存在7个点位矛盾!"
林涛的耳鸣达到顶点。他抓起儿童画冲向停车场,雨水在"7"字上晕染出血迹般的红丝。上车时发现雨刷下压着张照片:昨夜证物室的镜子,表面用血画着与儿童画完全相同的图案。
引擎咆哮着冲进雨幕。gps显示通往疗养院的旧公路已被泥石流阻断,林涛拐上岔路时,后视镜里闪过一辆没开车灯的黑色轿车。仪表盘闪烁七下后熄灭,远光灯最后照亮的是路标上被红漆覆盖的"圣心"二字。
轮胎爆裂的声音像枪响。车辆打滑的瞬间,林涛瞥见手机自动播放的监控视频——有人正潜入他的公寓,从抽屉里取出印着"镜面计划:第七阶段"的牛皮纸袋。
方向盘传来的震动突然变得规律,如同摩尔斯电码。林涛数出七长七短,翻译过来是德语的"镜子碎了"。撞向防护栏的刹那,他看清黑色轿车里戴圆框眼镜的男人举起右手——缺失的小指位置反射着金属冷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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