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那人帮他捡起来......等等，好像就是左边那只。"

书店的监控录像显示，戴鸭舌帽的男人在撞到陆铭时，右手有一个明显的翻转动作。林涛将画面放大十倍，隐约可见一道金属反光从陆铭袖口滑落，又被鸭舌帽男子用指尖勾住。

"这不是意外。"秦越将画面定格在那个瞬间，"专业扒手的手法。"

林涛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周小雅的短信只有一行字："张薇收到过疗养院照片，背面写着'7号实验体'。危险，见面说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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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杏公寓的电梯依然停运。林涛爬到十七楼时，发现周小雅的房门虚掩着，门锁有新鲜的撬痕。客厅里，女生正跪在地板上拼凑一堆烧焦的纸片，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，右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擦伤。

"他们来过。"周小雅的声音发抖，手指紧紧攥着一张残缺的照片，"昨晚我整理张老师的资料时，发现这个夹在她的《梦的解析》里。"

照片上是一间实验室，穿着白大褂的年轻陆铭正在操作某种仪器，玻璃舱里躺着个模糊的人形。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："7号实验体，镜像投射完成度97%，记忆反噬风险等级a"。

"张老师死前一周收到匿名信，里面就有这张照片的碎片。"周小雅从书架上取出一本《荣格心理学》，翻到折角的那页，"她在这段话下面画了线。"

林涛看向那页书。在"当阴影人格完全占据意识，原有人格将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"这句话下面，有深蓝色的笔迹反复描画，几乎划破纸张。

"还有这个。"周小雅打开笔记本电脑，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。画面中，戴着骑行手套的男人正在张薇公寓楼下徘徊，右手不时摸向耳后——那里隐约可见vii形状的疤痕。

沈静画廊的落地窗映出林涛变形的倒影。他推门时，风铃惊动了正在角落里焚烧画布的女人。沈静猛地转身，手中的火钳"当啷"一声掉在地上，画布边缘已经卷曲发黑，但还能看出是一幅扭曲的镜面人脸。

"这是张薇寄放在这里的？"林涛用脚踩灭火苗，画布中央的人脸左眼是正常的，右眼却像融化般向下流淌，形成诡异的双瞳效果。

沈静的手在颤抖，指甲上的蔻丹已经剥落大半。"她说这幅画叫《他者的凝视》，是参照一个病人的梦境画的。"她突然抓住林涛的袖子，"陆铭最近总说看到镜子里有另一个人，我以为是精神分裂的前兆，直到......"

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林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，画廊后门的毛玻璃上，一个黑影正缓缓举起右手，做出射击的手势。

废弃疗养院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林涛打着手电穿过长廊，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如幽灵。档案室的门锁已经被撬开，里面弥漫着霉菌和鼠粪的气味。在最底层的抽屉里，他发现了一沓泛黄的纸页，边缘有烧焦的痕迹。

"镜面计划，1999-2009"的标题下，记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。实验目的是"通过镜像神经元刺激，实现人格特质的定向移植"。七名受试者中，只有7号显示"完美模仿能力"，但备注栏用红笔写着："警告：本体记忆可能通过梦境反噬"。

林涛的指尖停在最后一页上。那是陆文渊的签名，日期是2009年4月7日——疗养院火灾前一天。纸页底部贴着一张烧焦的照片残角，只能辨认出两个人影站在燃烧的建筑前，其中一人耳垂上有vii形状的反光。

地下室的铁门突然"砰"地关上。林涛转身时，手电筒照到了墙上的刻痕——"他们成了镜子里的我"，字迹歪斜如痉挛的爪痕。在刻痕下方，有人用粉笔画了七个火柴人，其中三个已经被粗暴地划掉。

回到车上，林涛发现驾驶座上放着一面破碎的镜子。镜背贴着张薇案的时间表，每个关键节点旁边都标注着"完美剧本第3幕"、"终幕彩排"之类的字样。最下方用口红写着："你找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"。

雨又下了起来。林涛站在疗养院地下室的中央，手电光扫过墙上的刻痕。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突然呈现出某种规律——它们组合起来，竟是一幅巨大的人脸轮廓，左眼平静，右眼狰狞，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。

在人脸的心脏位置，有人用新鲜的血迹画了一个小小的"7"。林涛伸手触碰的瞬间，头顶传来木板断裂的声响。他抬头看去，通风管道里，一双反射着微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，耳垂上的vii疤痕在黑暗中泛着血色的光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