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电流杂音。秦越的呼吸声变得急促:"实验日志用的是隐显墨水......需要加热......"紧接着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声,"1989年11月23日,7号成功植入陆氏记忆模块,但出现排异反应......"
天花板传来沉闷的撞击声。林涛举枪瞄准声源时,手电光束照亮了通风管道的阴影——那里垂落着一截苍白的手腕,表带上的罗马数字"vii"正在铁锈中泛着幽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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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林队!"秦越的喊声伴随着金属坍塌的巨响,"日志最后写着'当镜子开始制造镜子......'"
后半句话被突如其来的忙音切断。林涛冲向楼梯时,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。转身的刹那,他看见通风口飘落的纸页上,1989年的监控照片正在雨中缓缓显影——年轻的陆文渊站在单向玻璃前,而玻璃倒影里杨振的右手正做着与陆文渊完全相反的动作。
警局走廊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。沈静的黑伞在门口积成水洼,她递来的牛皮纸袋还带着体温。
"陆铭十八岁前的日记。"她的指甲陷入掌心,"最后三页被撕掉了,但紫外线灯下能看到压痕。"
林涛在强光下辨认着纸面上的凹痕。1998年6月17日的记录格外深刻:"父亲今天带我去了镜屋,说真正的儿子应该像杨医生那样笑"。下一页的铅笔拓印显示,少年陆铭画了七个火柴人,其中四个被反复涂抹至纸面破损。
陈队长的皮鞋声从走廊尽头逼近。"证据链已经闭环。"他甩下一叠文件,监控截图上的陆铭正用左手推开云顶苑公寓的门,"心理评估显示他有严重暴力倾向,明早移交检察院。"
林涛的视线落在文件边缘的步态分析报告上。三维建模显示"陆铭"的右肩倾斜角度为5.7度,而秦越刚刚发来的杨振旧照片里,那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站立时有着完全相同的肌肉代偿特征。
"等等。"林涛突然抽出张薇的相机,液晶屏在紫外线灯下泛出诡异的蓝紫色。他快速翻到最近删除文件夹,一张双重曝光照片逐渐清晰——现代陆铭的轮廓与泛黄照片里的杨振五官完美重叠,就像两个灵魂被强行压入同一具躯体。
暴雨拍打着窗户。林涛抬头时,审讯室的监控屏幕正闪过雪花噪点,倒映在玻璃上的陆铭突然勾起嘴角——那个笑容的弧度与实验日志照片里的杨振分毫不差。雨水顺着窗框蜿蜒而下,在照片表面冲刷出蜿蜒的裂痕,仿佛记忆正在被某种无形之力重新书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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