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住她时，女生的后颈露出针尖大小的红点。

医务室的消毒水味浓得令人窒息。林涛站在窗前，看着照片里戴眼镜的助手——那双手。他掏出手机对比陆铭的审讯录像，清晰的画面显示心理医生双手完好无损。但更令他不安的是合影角落，一个穿护士服的女子侧脸，与沈静有着完全相同的下颌线。

"镇静剂起作用了。"秦越拉上隔帘，橡胶手套撕扯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，"她体内的东莨菪碱浓度足以让成年人产生严重幻觉。"法医摘下口罩时，林涛注意到她下唇有一排细小的齿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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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志刚的皮鞋声从走廊尽头逼近。队长推门时带进一股冷风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直接锁定林涛手中的照片："专案组会议十分钟后开始。"他顿了顿，指节敲在病历板上，"检察官要的是钉死陆铭的证据，不是翻旧账。"

"旧账？"林涛将照片举到灯光下，"如果陆铭根本不是陆文渊的儿子呢？如果真凶是当年那个..."他的话被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打断。周小雅在病床上剧烈抽搐，嘴角溢出白沫。

"出去。"秦越已经开始准备气管插管，她的声音像手术刀般锋利，"都出去。"

档案室的灰尘在阳光下形成悬浮的微光。林涛翻动1989年疗养院人员名册时，霉斑在纸页上勾勒出模糊的骷髅图案。当他找到"杨振"的档案页时，整张纸已被某种酸性液体腐蚀得只剩边角——唯有一枚清晰的指纹印在残缺处，纹路与陆铭审讯记录上的完全一致。

"意外焚毁？"林涛冷笑。他摸出证物袋里的残缺照片，突然注意到合影背景的疗养院窗户——玻璃反射里，真正的拍摄者举着老式宾得相机，腕表表盘显示着"7:07"。

档案馆走廊的感应灯突然全部熄灭。林涛屏住呼吸，听见皮革摩擦声从防火门后传来。他假装继续翻阅资料，实则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声音来源。当灯光重新亮起时，监控屏幕上闪过半个模糊的身影——那人左手无名指上，戴着与沈静婚戒同款的铂金素圈。

暮色中的警局天台像悬在空中的孤岛。林涛将新证据钉在案情板上：残缺的照片、声纹分析图、写着"7→1"的糖包。狂风掀起纸张时，他看见自己三年来第一次完整拼出的图案——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不可能的结论：陆铭在模仿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凶手。

血色夕阳穿透乌云，将他的影子拉长到夸张的比例。林涛摸出内袋里老陈的警徽，金属表面倒映出他身后通风管道的阴影——那里有双皮鞋正在缓慢移动，鞋尖沾着书店特有的蓝色荧光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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