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收集。"秦越蹲在里屋门口,紫外线灯照出地板上一串荧光脚印,"是在练习成为另一个人。这些脚印跨度显示身高178cm左右,与垃圾站监控完全吻合。"
陈队踢开卧室的折叠床,床垫下露出半本烧焦的《临床解剖图谱》。书页间夹着的照片让所有人呼吸一滞——张薇的尸体俯卧在血泊中,但照片边缘多了一只入镜的手,那手腕上戴着陆铭同款的手表。
"他在伪造证据链。"林涛的指甲陷入掌心,"这些眼镜、鞋印、照片,都是精心设计的..."
窗外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。林涛扑到窗边时,只看到灌木丛剧烈摇晃的轨迹,像有条无形的巨蟒正游向森林深处。远处雷声滚动,云层压得极低,仿佛随时会砸碎在林梢。
"他往北边跑了!"小张的喊声和第一滴雨同时落下。
雨水很快在林涛的防弹背心上汇成细流。他踩着杨振故意留下的脚印前进,那些足迹时而深时而浅,如同在跳某种诡异的舞步。当闪电劈开天际时,他看见前方二十米处的树干上钉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七个穿病号服的孩子站在疗养院台阶上,其中六个孩子的脸都被烧出了焦黑的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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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小心绊索!"秦越的警告晚了一秒。
小张惨叫倒地,他的小腿被钢丝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。林涛跪地检查时发现,钢丝缠绕方式呈现特殊的三股螺旋——与张薇案发现场窗框上的金属残留完全一致。
"他在炫耀。"陈队扯断钢丝,血珠顺着掌纹滴在苔藓上,"这杂种把我们当猎物。"
雨势渐猛,林涛的耳机里传来技术科急促的声音:"脚印消失了!最后出现位置在你们十点钟方向的岩壁附近。"
岩壁上用红漆画着巨大的"7",笔画末端延伸向悬崖。林涛贴着岩壁移动时,后颈突然感到刺痛——那是被人凝视的本能反应。他猛地转身,枪口指向五米外一块凸起的岩石。
"杨振!"林涛的吼声被雷声吞没大半。
岩石后缓缓站起的身影让所有人僵在原地。那人穿着与陆铭被捕时相同的藏蓝西装,连领带夹都是同款手术刀形状。但当闪电再次照亮他的脸时,林涛看到了右眼下方那颗倒置的"7"形泪痣。
"你们比预计的晚到十七分钟。"杨振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,"足够我烧掉最重要的东西。"他举起汽油桶晃了晃,液体在桶壁撞出沉闷回响。
秦越的狙击镜已经锁定他的眉心:"放下汽油!你逃不掉了。"
杨振突然大笑,那笑声让雨水都为之震颤。他扯开衬衫露出胸膛,上面烙着编号"7"的疤痕。"逃?"他转动左腕展示与陆铭相同的圆形指节疤痕,"二十年前陆远山用丙咪嗪摧毁我们的人格时,真正的杨振就已经死了。"
林涛的枪口微微下垂:"镜面计划到底是什么?"
一道闪电劈在附近,强光中杨振的面容突然变得模糊。当他再次开口,声线竟与陆铭一模一样:"1979年立项的精神控制实验,筛选七名孤儿进行人格覆写训练。"这诡异的模仿让警员们不约而同后退半步,"陆远山需要完美的替身,可惜他的'作品'们总会在满月时想起自己是谁。"
陈队的手电光束剧烈晃动:"张薇发现了这个秘密?"
"她查到了火灾真相。"杨振的右手突然抽搐,做出陆铭标志性的三短一长敲击动作,"1989年那晚根本不是意外,是我们在焚毁实验记录。"他解开袖扣掷向林涛,"就像这个,你们永远无法证明它真正的主人是谁。"
林涛接住袖扣的瞬间,杨振突然将汽油浇在自己头上。打火机的火苗在他指间跳跃,映出嘴角扭曲的笑意:"镜面永不破碎——现在你们心里永远有个疑问,真的抓对人了吗?"
"不要!"林涛扑出去的刹那,杨振已经向后仰倒。他抓住的只有半片染血的衣领,布料在雨中迅速褪成淡粉色。悬崖下方传来重物落水的闷响,随即被暴涨的河水吞没。
暴雨持续了整夜。当林涛回到木屋时,秦越正从地板暗格里取出一本皮质日记。翻开扉页,褪色的钢笔字写着:"当七个镜像全部归位,本体才能获得安眠。"
"看这个。"秦越指向最新的一页,上面贴着陆铭在诊所坐诊的照片,拍摄日期是张薇遇害当天。照片边缘用红笔画了七个沙漏,其中六个已经打叉。
陈队突然夺过日记冲向里屋。他掀开床板,露出底下用图钉固定的疗养院平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