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许峰这边满载而归的喜悦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山林另一侧的王二虎一行人。¨s′o,u·s+o-u`2\0-2`5+.?c¨o*m?
王二虎带着胖子和哑巴,在左边的山头里转了整整一个上午。
别说野猪狍子了,连根兔子毛都没看见。
这片山林,仿佛跟他们有仇似的。他们走到哪儿,哪儿就静得像片鬼蜮,除了风声和自己的喘息声,再听不到半点活物的动静。
胖子手腕的伤口被颠簸得阵阵作痛,他吊着胳膊,另一只手还得吃力地扶着那把破弓,脸色越来越白。
“虎……虎哥,不行了,歇会儿吧。”
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,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:“我这手……疼得厉害。再说了,这山里邪门的很,咱们转了半天,连个鸟叫都听不见。”
王二虎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,回头就给了胖子一脚:“歇你妈!人家许峰那残废都能打到东西,咱们三个大活人,空着手回去,脸往哪儿搁?”
他嘴上骂得凶,心里却也越来越没底。
这山路崎岖,到处都是荆棘,他的裤腿都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,脸上也被树枝抽了好几下,火辣辣地疼。
那个喉咙受伤的哑巴,情况更糟。
他本来就说不出话,心里着急,只能跟在后面干瞪眼。
走了半天,嗓子干得像要冒烟,一张脸憋得通红。\天+禧′晓`税_网` +哽*欣!嶵?全/
“妈的,真他妈是活见鬼了!”王二虎烦躁地吐了口唾沫,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。
就在他心灰意冷,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前面的哑巴突然停住了脚步,激动地指着前方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拼命地给王二虎使眼色。
王二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眼睛瞬间就首了。
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林间空地上,一头半大的狍子,正低着头,悠闲地啃食着地上的嫩草。
它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。
是狍子!活的!
王二虎的心脏猛地一缩,随即狂跳起来。他呼吸都变得急促,一股狂喜涌上心头。
他娘的,总算让老子等着了!
他立刻蹲下身,对着胖子和哑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胖子手里接过那把旧猎弓。
胖子和哑巴也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。
王二虎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爹当年教他的那些狩猎技巧,此刻像潮水般涌入脑海。
他压低身体,利用灌木丛的掩护,一点一点地朝着那头狍子摸过去。
距离在不断拉近。
五十步,西十步,三十步……
在距离狍子大约二十五步的时候,王二虎停了下来。,我/地*书^城* ,已¨发?布^蕞/鑫¢彰.結^
这个距离,是他最有把握的距离。
他缓缓地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,搭在弓弦上。
那箭头,还是昨天胖子用石头勉强磨过的,虽然依旧锈迹斑斑,但至少看着锋利了些。
他半跪在地,左手持弓,右手拉弦,将弓弦一点点地拉开。
那把老旧的木弓,发出了“嘎吱嘎吱”的呻吟声,仿佛随时都会散架。
胖子在后面看着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想起了昨天弓弦上那道细微的裂痕,手心全是冷汗,想提醒,却又不敢出声,生怕惊扰了猎物,到时候王二虎会扒了他的皮。
王二虎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他全部的精力,都集中在了弓和箭上。
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头狍子的脖颈,那是猎物最脆弱的地方。
成败,在此一举!
只要射中这头狍子,他就能在许峰面前扳回一城!
盘炕,砌墙,见他妈的鬼去吧!
王二虎的眼神变得无比凶狠,他将弓拉到了满月!
就是现在!
他右手猛地一松!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,却又有些异样的声响!
那根本就老化的牛筋弓弦,承受不住满弓的巨大张力,应声而断!
失去了弓弦的拉力,那支箭矢软绵绵地飞了出去,歪歪扭扭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可笑的弧线,“噗”的一声,插在了距离狍子还有好几步远的泥地里,连狍子的皮毛都没碰到。
那头狍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,猛地抬起头,警惕地看了一眼,然后撒开西蹄,瞬间就消失在了丛林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