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话!师部首长都知道了!你小子胆儿肥啊,想独吞?”
“没…没有!绝对没有!”李云龙脑门上的汗唰就下来了,急得首跳脚,“旅长!您听我说!这…这棉衣是有人送给咱独立团的…不是缴获…”
“放屁!送独立团就是送386旅!送整个八路军!你李云龙还分家了不成?老子告诉你,师部命令!这批物资,独立团按实有人数,留够你们过冬的!一件不多,一件不少!剩下的,连同那种包衣服的怪布,立刻、马上、给老子打包送到旅部来!一辆大车都不准少!听明白没有?!”
“旅长!旅长!您高抬贵手啊!”李云龙一听要全拿走,顿时肉疼得脸都扭曲了,对着话筒哀嚎起来,“咱独立团苦啊!您看看战士们身上那破布片子…这点棉衣…也就刚够塞牙缝…您行行好,多留点…多留点成不成?咱给您磕头了旅长!” 他此刻哪还有半点团长的威风,活脱脱一个讨价还价的市井小贩。.求~书.帮? -蕞?新~彰`节·庚¢鑫′筷_
“少来这套!李云龙,你那点花花肠子老子门儿清!多留?门都没有!按命令执行!”旅长的语气斩钉截铁,毫无商量余地。
李云龙急得抓耳挠腮,忽然瞥见一旁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赵刚,眼珠子一转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声音瞬间又低了几分,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“诚恳”:
“旅长…旅长!还有个情况得跟您汇报…这批货吧,它…它不是白捡的!是一位南洋来的爱国华侨,陈浩先生,千辛万苦,差点搭上性命,专门送来支援咱们的!咱…咱就这么白拿了,是不是…是不是有点…那个?寒了爱国同胞的心啊?传出去,以后谁还敢帮咱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。
李云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屏住呼吸等着。
旅长的声音再次响起,语气缓和了一些,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:
“嗯…这倒是个问题。陈浩先生?南洋华侨?好!好同志啊!替我向陈先生表达最诚挚的谢意!我们八路军,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真心帮助我们的朋友!这样……”
旅长顿了顿,似乎在思考:
“物资调配,是军令,必须执行。独立团按人头留够。但是,对这位陈浩先生,我们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,更不能让国际友人寒心。这样,你李云龙,从你们独立团的小金库,或者最近的缴获里,给陈先生支一笔‘辛苦费’。不用太多,但得有!表示个心意!记住,态度要诚恳!要让人家感受到我们的诚意!以后…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嘛!懂不懂?”
李云龙听着前半段还一脸苦相,听到“辛苦费”三个字,尤其是最后那句“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”,小眼睛瞬间亮了!旅长这是话里有话啊!
“懂!懂!旅长英明!还是您老人家想得周到!”李云龙忙不迭地答应,声音都轻快了不少,“您放心!保证把陈先生招待好!让他感受到咱们八路军春天般的温暖!物资…物资我马上清点,按人头留,剩下的…保证一根布丝儿不少地给您送旅部去!”
放下电话,李云龙长长舒了一口气,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脸上那副肉疼的表情还没褪去,但小眼睛里己经闪烁起精明的算计。他扭头看向赵刚,咧了咧嘴:
“听见没?老赵!旅长指示!咱得给陈兄弟点‘辛苦费’!不能白拿人家的!”
赵刚松了口气,旅长的处理方式兼顾了纪律和人情,他自然没意见:“是该如此。华侨同胞冒着风险支援我们,我们理应有所表示。”
“表示…表示…”李云龙背着手,在屋里踱起步子,眉头拧成了疙瘩,嘴里念念叨叨,“给啥好呢?大洋?金条?咱那点家底…旅长还让咱自己掏腰包…” 他像被剜了心头肉一样难受。
突然,他停下脚步,眼睛一亮,猛地一拍大腿:“有了!”
他快步走到墙角一个上了锁的破旧弹药箱前,掏出钥匙哗啦打开。里面没有弹药,只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:几盒缴获的鬼子香烟,几块看不出成色的怀表,一小卷用油纸包着的法币(早己贬值),还有一小堆用红布裹着的、亮闪闪的东西。
李云龙小心翼翼地解开红布,露出了里面几十枚大小不一的银元!有印着袁世凯头像的“袁大头”,也有印着孙中山头像的“小头”,还有几块成色很好的墨西哥鹰洋。
“这可是老子压箱底的宝贝了!”李云龙拿起一枚袁大头,吹了口气,放在耳边听着那清脆的嗡鸣,脸上满是肉疼,“都是这几年打仗,从汉奸地主、鬼子军官身上抠搜下来的…本打算留着给重伤员买药,或者关键时刻换粮食的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