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苍白得近乎发灰的脸上沾着血。

他穿着黑西装，硬挺的白衬衫衣领下系着纯黑领带，整个人看起来像贵族学生，但绝不是品行优良的那种。

“你、是、谁？”

明祉徽有些意外，他不记得她了。那玛丽为什么会称呼她们为客人？

她很从容，“我是庄园的客人。你不记得了吗？”

艾瑞克用蓝玻璃珠似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，“莉莉娅。”

他还要说什么，房门咚咚响了两声，玛丽在门外喊道：“潘老师，潘老师，你是在里面吗？柏瑞尔少爷在找你。”

门没关，她只侧过身就看到玛丽，还有她身旁的男孩。年龄看着和艾瑞克差不多，不同于艾瑞克的阴郁，柏瑞尔一看就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，金发碧眼，笑得很是阳光。

他笑盈盈着上前，宣示主权般拉住明祉徽的手，“莉莉娅小姐，不是说今天下午教我弹钢琴吗？”

“还是说，”他歪着头，露出尖尖的虎牙，手上的力度却加大了，“你要和这个小杂种待在一起？”

他看着不壮，腕骨纤细，力气大得可怕，明祉徽的手被他这样一掐，当即出现了明显的红印。

这个世界，艾瑞克和柏瑞尔的地位完全颠倒过来，明祉徽想起被她转换过的蔷薇花瓶，脑海冒出一个骇人的想法。

如果，这不是镜子，而是沙漏呢。

晴天是白蔷薇。

雨天是黑翅蚁。

她来不及多想，因为柏瑞尔的笑容一下消失了，和艾瑞克同出一辙的冰蓝眼目光沉沉，只有嘴角还保留着上扬的角度。

他牵着明祉徽的手，将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侧脸上，仿佛在撒娇，语气却带着威胁之意，“莉莉娅小姐，你不疼柏瑞尔了吗？”

明祉徽飞快地看了艾瑞克一眼，后者己经转过脸又沉默着躲在柜子里，而柏瑞尔语调上扬，像是炫耀，“莉莉娅小姐，走吧，仆人们刚刚把父亲新买的三角钢琴放好，相信我，它的音色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