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他也不用当了!”
因皇帝提前来了,宴会上众人也规矩了不少,安安静静坐在各自位置上,暗潮却无声汹涌着。
认识的,相换一个目光,都能看到彼此眼底的惊涛骇浪。
这一晚上得知的信息量,可太大了。
太子拿捏着时间,本想先皇帝一步入宴便可,匆匆得知尚章入京的消息,不可谓不惊。
加之皇后色厉内荏警告,不敢耽搁半分,不一会儿就赶到了。
会上众人都已落座,他看到赫连潭坐在尚章手边,离皇帝离近,脸一黑。
压着不敢发作,上前行礼告罪:“父皇母后,尚夫子,羽儿失礼,方才为了准备在宴上给父皇一个惊喜,竟来迟了。”
赫连御淡淡瞥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只让他落座。
尚章却饶有兴致的笑了笑:“多年不见,太子愈发懂事了。给你父皇备了什么惊喜啊?老朽也不知能不能沾光瞧瞧。”
气氛一时冷凝,太子额头渗下冷汗来,垂头思虑良久。
他知道皇帝器重尚章,也知道尚章学问大,眼珠子一转,笑呵呵道:“羽儿近些年用心读书,想着这天下都是父皇的,什么稀奇礼物也拿不出手了。便想做篇文章,还请夫子也一同点评。”
尚章笑眯眯点头。
太子有心卖弄学问,皱眉沉思,良久,轻咳一声,开嗓:“功盖三皇五帝,威成四海升平,熙攘天下万民来服,白首老翁搔首戴簪,鱼跃溪涧,央央圣德无裁!”
绞尽脑汁,他硬拼凑出几句毫无关联,溜须拍马的句子,满心期待的看着赫连御,希望得到肯定和夸奖。
赫连御脸色却有些难看。
尚章摸着山羊胡微一沉吟,疑惑问:“这白首老翁搔首戴簪,可是化自杜工部,白头搔更短,浑欲不胜簪?”
他倒不是有意要挑太子的刺,在他眼里,太子和赫连潭都是学生,教书时也都一视同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