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青石镇初遇的事儿肯定不能说,宋令仪就将觉水县发生的事与两个小表妹说了,没想到说完之后,她俩却反应平平。_a-i/l+e·x^i?a*o~s_h`u_o~.\c¢o?m′
“这么听来,你们之间了解得也不深啊,就因为一场偶遇,一次叙话,就决定在一起,相守终生了?”陆苓问。
“这叫一见如故。”
好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,在感情方面,宋令仪至少比两个小表妹懂得多些。
“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情,宋家落魄,而鉴之哥哥出身世族,才貌双全又心地善良,己是最好的选择,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?”
更何况陆裴两家是世交,关氏也很喜欢她,即便大房势微,襄氏不待见她又如何。
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,不受这个气,就会受那个气。她看得开,大不了少去襄氏面前晃悠,或许将来裴昭会和二叔父一样,去到外地做官,只有他们两个人,那也挺自由。
“说得也是。”陆妤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,“裴二郎确实是京都世族中最好的儿郎了。”
可陆苓却不这么认为,“可表姐不是觉得裴二郎太过正经,不会谈情说爱么,你们单独相处的时候,就不会感到不自在或者找不到话题?”
好像是有一点。~搜¨搜.小^说*网+ ~首,发/
宋令仪摩挲着下巴,应该是了解不深,相处不久的缘故,等将来完婚就好了。
见表姐沉默,陆苓微微一笑:“我觉得如果是真喜欢,至少得性情契合吧,我想吃梨,他就给我卖;我想玩剑,他就给我拿;我喜欢文武双全,他就得努力去学。在他面前,我可以尽情做自己。”
“你那是找郎君,还是找家丁啊。”
陆妤毫不客气地吐槽:“再说了,你比我还小一岁,哪儿来那么多理论。”似是想到什么,她又歪嘴一笑,“噢~想起来了,二叔父信里说了,你在礼州有个小竹马嘛。”
陆苓双颊陡然滚烫起来,面露羞赧:”什么呀,才不是呢。”
“还害羞了,他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不告诉你。”
两个小表妹在旁边嬉笑打闹,宋令仪望着头顶上的幔帐,思绪如潮。
尽情做自己?
哪儿有那么容易,宋家落魄,只剩她一人,她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国公府的羽翼下。
裴昭是才华横溢的君子,她必须努力提升,才不至于让别人说他娶了个不够贤良的妻子;裴昭性情温和,她就得收起尖锐的一面。#?兰°?e兰D文?t学 夫妻一体这个道理,她还是懂的。 … 次日清晨。 西名武婢抬了两个大红木箱子来芝兰苑,打开一看,眼花缭乱,从玉佩钗环、柔软锦缎,再到笔墨纸砚、山水书画,应有尽有。 昨夜洗尘宴上,二舅说给她准备了好些礼物,还以为是客套话,没想到真有这么多。 “不止呢,还有几箱大件行李没卸完,过会儿再给表姑娘送来。”一名武婢笑说。 红蕖一边清点造册一边道:“二老爷二夫人对姑娘可真好,往年给小公爷和二姑娘带的礼物都没这么多。” “二夫人说,这是第一次见表姑娘,也是表姑娘头回在京都过年,送礼自然得隆重些,待表姑娘成婚,老爷夫人会再给您添些嫁妆。”武婢道。 宋令仪坐在院里的石案边,从红木箱里拿起一匹鹅黄色缎子轻抚,“这是什么缎子,以前从未见过。” “这是暖锻,一匹就价值百两,穿上它裁的衣裳,即便是寒冬腊月,不披厚氅也不会冷。”武婢笑吟吟。 鹅黄色的缎子最挑肤色,之前国公府寄来礼州的书信,总提及表姑娘的美貌,今日一见,果真不凡,这鹅黄缎子衬得表姑娘肤如凝脂。 宋令仪轻轻拍了拍缎子,欣喜吩咐仆妇拿去裁制新衣。 晚些时候,她又带着红蕖去东院道谢,与粗糙的武官二舅不同,二舅母文氏,人如其名,性情温婉恬静,容貌相当漂亮。 与关氏的美艳不同,二舅母皮相清冷,自带几分傲雪梅霜的意味,眉眼又很柔和,莞尔一笑如春风拂面,跟她聊天,也不会觉得拘束。 就比如现在,宋令仪静坐在软榻边,看着文氏一边往茶碗里注水、击拂,一边朝她浅笑: “鉴之这孩子天资聪颖,自小便有入仕为官的抱负,你外舅公曾教过他,常对他赞不绝口,别看他现在只是翰林院学士,将来必定前途无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