廷自有考量,何须他来做出头鸟!”
说到这儿,他特地停顿一下,“而且哪儿有退婚不到场的道理,他当令仪好敷衍,还是国公府好敷衍?!”
“非也,非也。”裴廷猷连忙摆手解释,“今日初七,太子殿下最迟今日就要定下调派至岐州的监御史,鉴之这会儿己经入宫了。”
“糊涂!”
陆函之面庞涨红,厉声道:“京中都将这监御史视作烫手山芋,就他品行高洁,重情重义,竟上赶着自荐!”
这话说得重了些,旁边的文氏不赞同地戳了下他的胳膊,示意他把脾气收一收,退婚这事儿,又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,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的。
“昨夜棺材抬回府,姒妇看见宥之的尸体后,差点又呕血昏迷,离京时还好端端的一个孩子,现在连尸首都凑不全。京都有能力的官员,看不上这小小监御史的位置,没有能力的官员,更不敢蹚浑水。”
襄氏神色沉静,视线一一扫过陆家众人,嗓音温淡却有力:“我一开始也不想鉴之去岐州,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,兄长尸骨未寒,作为胞弟,他若没有半点反应,是不是太冷血了?”
“裴家比谁都希望他留在京都完婚、育子、高升,但诸位可有想过他此时接受这些安排,余生都会活在悔恨里。”
堂厅陷入一片沉寂。
到底是看着长大的晚辈,陆家人心疼裴昭,也对裴恕的死,感到沉痛。陆函之说那些话也并非是单纯为了指责,而是希望裴昭能审时度势,明哲保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