敛了几分。

“哦？什么生意，说来听听。”

宋川不疾不徐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，随手扔在桌子上。

“啪”的一声，布包散开。

十几根金灿灿的大黄鱼滚了出来，在油灯的照耀下，发出了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光芒。

整个聚义厅，瞬间死寂。

所有土匪的呼吸都停滞了，一双双眼睛死死地黏在那片金色上，再也移不开。

即便是谢宝庆，喉结也忍不住滚动了一下，声音微微发颤。
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
“定金。”

宋亦川吐出两个字，云淡风轻。

“我想买贵寨白云煤矿的焦炭和高岭土。”

“每个月，一千吨焦炭，五百吨高岭土。”

“价格，按市价的三倍算。”

“货款，全部用黄金结算。”

他每说一句，谢宝庆眼中的光芒就亮一分，说到最后，那双眼睛简首亮得骇人。

三倍市价？

黄金结算？

谢宝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这哪里是生意，这分明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山！

但，他终究是在刀口上舔血几十年的老江湖，狂喜之后，迅速冷静了下来。

“宋先生，好大的手笔。”

他死死盯着宋亦川的眼睛，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。

“只是，你要这么多的焦炭和高岭土，想干什么？这可不是寻常百姓造农具用的东西。”

宋亦川闻言，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
“谢当家说笑了，我只是想办个小厂子，炼点铁，改善一下老百姓的生活。”

“炼铁？改善生活？”

谢宝庆突然爆发出震耳的狂笑，笑得前仰后合。

“宋先生！你把我谢某人当三岁小孩了？”

“你手里的‘倚天剑’，还有那些闻所未闻的‘五六式’，是用来造农具的？”

笑声戛然而止，他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锐利，如同一头锁定猎物的饿狼。

“宋先生，咱们明人不说暗话。你要这些东西，是要搞大动作！”

“我不管你要干什么，但你想从我黑云山拿东西，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
宋亦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。

“什么条件？”

谢宝庆挺首了腰杆，在聚义厅里来回踱步，一股枭雄的气势油然而生。

“我，要入股！”

“我们之间，不是简单的买卖，而是合作！”

“我出资源，你出技术，赚了钱，咱们五五分成！”

他猛地停下脚步，双眼灼灼地逼视着宋亦川，一字一顿地问道：

“怎么样？”

楚云飞在一旁心头一紧，暗道这谢宝庆果然是只老狐狸，不仅要钱，还想把手伸进核心里来！

聚义厅的气氛，瞬间凝固到了冰点。
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宋亦川会陷入为难之时。

宋亦川，却突然笑了。

那不是紧张的干笑，也不是虚伪的假笑，而是一种带着淡淡嘲弄，仿佛看穿了一切的，从容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