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毫不留情的踩上了段若竹的胸膛。
巨大的重压下,他几乎是后知后觉,心道:玩脱了,自己已经虚弱不已,这一下子可谓是伤及五脏六腑。
待少年看清楚发生了什么,他已经昏死了过去。
再次睁开双眸,是一间破旧的房屋,少年一声不吭,洗着身上的衣物。
“你醒了?”
段若竹活动了一下手臂,传来的痛感,几乎让他失去了表达能力,只能用眼神示意。
少年依旧没有多余的话,点了下头,转身离开了。
他好奇少年的冷漠,视线一直追随着他,外面刚洗好的衣裳晾在树杈上,迎风飘扬。
几个木桩子围成的院子,位置偏僻,除了地大,没有一点可去之处。`r¨c!y·x`s\.?c/o?m?
马儿安静地吃草,时不时甩动尾巴。
少年拿起一旁的刷子和水桶,为马儿清洗脏污的身体。
段若竹强撑着身体,扒着门,“你,怎么不爱说话?”
少年抬了抬眼,冷漠的回答他,“今日是我的错,你想要什么尽管说”
“是吗?你骑马不看路,结结实实压在我的身上,我还没说什么,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,似乎是我欠了你的”
少年那双蓝色的眸子,盛满了怒意。
“那条路,我日日都走,平时鲜少有人,分明是你不知用了什么伎俩,让马儿受惊了!”
段若竹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,“既然你知道鲜少有人,就更不该横冲直撞,偏僻之地最容易出事儿”
“…”
他被堵的哑口无言,干脆扭过头,不说话,也不看他,继续手上的事。
他们僵持着,谁也不肯低头,良久,少年缓缓吐出两个字。
“负责”
段若竹愣了半晌,“负责?”
少年笃笃地重复自己的话,“我会负责”
这下子,段若竹反而来了兴趣,环抱着双臂。
“第一,我不知你家世背景,第二,我不知你姓甚名谁,一句负责,就想让我留下来?”
“我叫,砚临。”
段若竹怔了怔,他僵硬的开口“你说,你叫什么?”
少年道:“我叫池洲”
原来,不是你啊。
他自嘲的笑了笑,扬起手摆了摆,“不必,你这里太破旧,我可是贵人,你不行的”
不可思议的望着他,说不出一句话。
他的衣裳开始渗血,严重得很,人又不肯留下,只好随他而去。
段若竹感觉自己心凉了半截,苦闷的心情无法排泄,血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渗,着实吓人的很。
走着走着,他感到一阵晕眩,远远地,一位少年手持火把,焦急的跑过来。
“醒醒,醒醒!”
恍惚中,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,醒来身边只有那位少年,以及那匹马。
黑夜里,少年的脸不似白日,黝黑的皮肤,散乱的头发,睡梦中,眉毛舒展不开的样子,像极了夏长云。
他不明白,不是他,这么像的人,这辈子他只见过一个,那就是秦沐泽。
难道,他身体里也有清泠的魂魄?
他迅速注入自己的神力,查看他的灵魂,结果一无所获。
池洲,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“你在干什么?”
段若竹赶紧收回自己的动作,想办法圆谎,“看看你病了没,大晚上穿这么单薄”
池洲忽然咧开嘴,笑了,“谢谢你,我没事”
“你为什么叫池洲?”
“因为有人说过我的眼睛澄亮明澈,像碧蓝的池水,而我,被一位大爷用一碗粥救了下来,所以我叫池洲!”
段若竹有一瞬间的恍惚,像,真的太像了!
“今夜无月,夏日微风渐凉,你可愿意改名?”
“?”
“就叫,夏长云可好?字清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