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长云含糊的回答他，“嗯，然后呢？”

段若竹带着他怀里紧了紧，“看到他像个无头苍蝇在昆仑乱转。

知觅的身影一下子在我的脑海中徘徊，谁都需要一个家，无一例外”

夏长云再次红了眼眶，染上一层雾气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

“子晏如果是在当时你告诉我，我们就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了，不是吗？”

段若竹好看的丹凤眼浑浊一片，不再清澈。

“我愿意褪去白衣，成为你的奴仆，我将放弃我的职责，我的身份，向你臣服，可是世间不容许这一切发生”

夏长云道：“是啊，第三世的时候我们差一点就在一起了。

却因为无人承载怨念恶念，形成了封魔渊，唯有我以身封印，否则封魔渊便会吞噬生灵。

他们不愿意我成魔，可我不成魔，世上便是生灵涂炭，不论恶还是善总有人承担，人心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”

段若竹他松开搂着夏长云的手，单手支着侧脸，视线放在他身上，散漫地听。

夏长云继续道：“我看到你颁布的神律了，不得让神族动情却又把攸归送到凡间，可真是有够好笑的呢”

段若竹轻叹，“没有办法，神动情，你我就是最好的下场，还有应龙”

“所以你就选了泽枢？”

“是啊，只有他六根清净，一心为公，是最好的人选”

“那长茗呢？”

夏长云迫不及待的问他。

段若竹顿了顿，“不知道，他就跟没有音讯了一样，打探不到丝毫”

夏长云皱眉，“长茗当真是愿意永远不出世了？”

段若竹冷笑一声，“他自是以为知觅早已经忘记梼杌，心中不甘，用自己作为扶桑树的一根枝丫跟着我进入《万年古书》

但他不知，代价是什么，或许现在，他正在因此付出代价”

夏长云勾起嘴角，“那你的代价是什么？”

段若竹不语，只是默默的抚摸他的发丝，亲吻他的额头。

殇随风死，墨若浮尘，这就是我的代价。

“墨殇，这就是我的代价，记住了吗？该休息了，清泠”

夏长云感觉自己又被敷衍到，“行吧行吧，休息了”

可他不知道的是，段若竹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代价，不光是为了他，还为了数以万计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