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接近十二点。¢萝·拉+小.说. /更-新·最.全\
佣人推门进来的时候,看到他正拿着毛巾在给温瓷擦拭手指,每一根都擦拭得很干净,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。
这一批佣人都是刚换的,之前的都被打发走了。
“先生,糖水还要么?”
“不用了,端出去吧。”
他看着温瓷,察觉到她的脸色好了许多,才将毛巾放回盆里。
佣人不敢多看,马上就端着碗出去了,关门的时候,看到裴寂坐在床边,用一旁的纸巾给温瓷擦拭汗水。
她们被调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被叮嘱,要把温瓷当成太太对待。
她们之前是裴家老宅那边的人,不是没有听过温瓷的传言。
都说先生不爱太太,恨之入骨,但这个样子,怎么都不像是不爱的样子。
温瓷夜里又发起高烧,想起了她跟裴寂的第一次。
那天两人抱着睡了一晚,她有些不高兴,早上给自己灌了一瓶外面商店买来的劣质白酒壮胆。\s.h′u?q·u?n′d_n¢s..^c,o·m-
裴寂气得抓过那瓶酒,捏着她的后颈让她吐出来。
那场面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几分好笑。
她不肯吐,于是他就亲过来了。
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,裴寂比她大两岁,这方面也没经验,一直在悄悄观察她的脸色,但凡她有任何的不适,他就悬着不敢再动了。
温瓷那时候没有感觉到难受,只有满心的幸福感。
第一次开荤的男人食髓知味,那段时间两人很频繁,但那也是裴寂最忙的时候。
他从大三就开始创业,那时候正到处拉投资,每天忙得脚不沾地。
但只要闲下来,两人几乎都是在床上渡过的。
裴寂跟人说,温瓷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,是他的命,他永远都不会辜负她。
温瓷的脑海里飘着这些回忆,眼泪就往下流,消失在发间。
第30章
裴寂坐在床边,轻轻给她擦拭眼泪,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。*s^h-a.n,s.h!a+n?y¢q¨.~c!o¨www.
“做什么梦了?”
他轻声问,也知道现在她不能回答。
也就只有这个时候,两人之间不是横眉冷对。
他去浴室洗了一个澡,出来看到床上的人没有平躺,而是侧着身体,整个人蜷缩起来,这是保护自己的姿态。
裴寂躺到床上,将她一把薅过来,薅进怀里。
以前温瓷很喜欢窝在他的怀里睡觉,有时候半夜醒来见不到人,还会到处去找他。
但他那时候太忙了,整夜整夜跟人打电话,怕吵到她,就只能去小区里转悠,或者是去阳台。
她每次找到了人也不说话,就那么傻傻的陪着他一起散步。
现在她似乎不喜欢待他怀里了,甚至觉得这样不太自在。
裴寂好几次将她转过来,她都退缩着抱住她自己。
他气恼的打开床头的灯光,“你是不是在装睡?”
但她确实睡着了,脸颊因为发烧有着一抹红晕,长长的睫毛垂着,看着异常乖巧。
他浑身一怔,心脏瞬间就软了下去,默默将灯关掉,从背后搂住她的腰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温瓷醒来的时候,只觉得下面不太舒服。
她动了动,就感觉到了一种药膏的凉意。
她侧过身体,这才意识到自己旁边有人。
她猛地一下惊醒,发现这不是梦,裴寂真的在床上。
三年来,她无数次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,朝自己的身边抱去,但床边始终都空荡荡的。
最初她崩溃,后来她逐渐学会自愈。
现在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觉。
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,是凌晨五点半,她下床开始穿衣服。
裴寂看到他起这么早,将人一把薅回来,“再睡会儿。”
他的语气是那么熟稔,仿佛两人这三年里的争吵全都不存在,仿佛他们因为秦薇闹出来的隔阂也不存在。
她将他的手拉开,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。
裴寂清醒了,下床看到她在浴室里洗漱,正抽过洁面巾擦拭漱完口的嘴角。
她没有看他,拿着手机就要离开。
裴寂的手横在她的面前,“温瓷,我们谈谈?”
温瓷看着他,眉宇很平静,“除了离婚,没什么好谈的,等你什么时候愿意签字了,再说吧。”
裴寂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,然后冷笑,“你知不知道以前你发过誓,说要当一辈子的裴太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