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间门卫室。在亮子的记忆里,其实那里以前就是两间破破烂烂的小瓦房,四年前,方天豪去世,褚云着陈亮来这个地方转了一圈,后来便出资捐建了这所学校。
小倩怕陷入回忆太深,转回头又向陈雯问道:“雯雯那时候也在这读书吗?”陈雯摇头道:“不是的,我和他们是上中学才认识的,那时候我跟小玉很好,因为她才认识了大哥。”
几人边走边聊,不觉走到学校门口。门卫老张远远的见他们过来,赶紧跑出来问道:“老板娘,你,你怎么来了?”
“啊,我送思哲回来读书,以后您老帮忙多照应一点。”老张是江褚云两年前在县城里收留的一个孤寡老人,如今已年近七旬,褚云临终时本想把他送到乡里的敬老院里,可是被老人拒绝了,他说自己闲不下来,就想给孩子们做点事情。
“张爷,你身子骨还硬朗吧?”小倩关心道。
“好,好,在这里什么都好。”老张说着说着止不住流出眼泪。
亮子赶紧劝道:“张爷,你这是做什么。好端端的哭什么。”
老人一边坐下,一边哽咽道:“看到你们,就想起了褚总,多好的人,怎么就”老张说了半截,哽在那里,一眶热泪又盈了出来。
“亮子。”隔了小会儿,杜小倩突然喊道。陈亮回过神问道:“大嫂,有事么?”
杜小倩心里好容易做好准备,这才对他说道:“讲一些你大哥的事情吧,我突然想听。!q\d?h~b_s¢.!c?o,m\”
亮子担心的看看她,见到她她脸上平静的笑容,又回头看了看陈雯,不由得内心唏嘘,眼眶泛潮。
屋子里安静极了,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。陈亮整理下思绪,脑海里汇聚着童年时的点点回忆,过了会儿他缓缓张口。
那年亮子刚满三岁,被大人抱在手里去参加褚云奶奶的葬礼。
褚云的父亲共有兄弟二人,褚云父亲是老大,名叫褚刚,二叔名叫褚强,听村里人讲,他的爷爷,年轻时为村里修水库的时候死了,他的奶奶一手将他父兄二人带大,日子过的也是异常艰苦。褚刚16岁去了部队里面,当了三年兵,转业回来经人撮合认识了一个下乡来的知青,这就是褚云的母亲杨玉珍。
褚云满两岁那年,他的父母却不知为何原因分手,两人找老支书开了离婚证明,从此便天各一方。
事后一年,褚云父亲在家里待不下去,将他托付给奶奶和二叔照看,自己远走他乡,从此再没回来。那时候二叔二十刚刚出头,整天跑到外乡跟人学武喝酒,家里的事情都是老娘一手把持。
那年冬天,山上连续吹了几天的大风。一天晚上亮子刚刚睡着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,他的爷爷出门拿着手电照了一圈,回到屋里急急忙忙的说道:“不好,强子家房倒了。随后就听到一阵嘈杂声音,村民们敲着脸盆,打着火把,吆喝着往他家跑去。
等大家赶到的时候,褚云奶奶已经断气,大家扒开倒塌的土墙,她已经失去知觉,她的身下压着褚云。大家又是喊他名字,又是掐人中,忙活半天将他叫醒。胖婶儿李秀花把他身上洗干净了,老支书早年行过医。把他额头的伤口包扎好。
第二天快要天亮,二叔才一身酒气的回来。见了褚云远远的就是一巴掌呼去,嘴里一边骂道:“都是你这扫帚星,要不是你,你奶奶就不会死。”二叔犯浑的时候村里人都怕,只有两个人能降住他,一个是胖婶儿,一个是老支书。
看到二叔打了褚云,老支书一脚朝他踹去,对他怒吼道:“你他娘的犯什么浑,你要是成器,你老娘会死吗?你都多大的人了,自己不长进,拿娃娃出啥气!”胖婶儿心疼的搂过褚云,也对他责备道:“就是,自己天天不着调,还拿着孩子出气!”
许是老支书这一脚把他踹醒,从此再也没看他动手打人。二叔刷的流出眼泪,跪在老娘跟前恨恨说道:“娘的,从今我再不喝酒了。”跟着又发誓道:“妈,我对不起你,我以后再不喝酒,我会好好带着小云,你就安心去吧。”大家看他哭的凄惨,心里又是心疼不过,大家扶他起身,纷纷劝道:“强子,老人入土为安,以你只要务正业,家里都有大伙儿帮撑着。”劝完他,又跟他一起替老人换了寿衣,装椁入殓。
从那以后褚云就跟着二叔一起生活,二叔当真也戒了酒,起早贪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