伞。
"前进!"乔治拍打驾驶员的肩膀。现在是最好的反击时机。坦克碾过战壕和尸体,炮管因为连续射击而发红。
炮手突然指着右前方:"长官,那是...?"
乔治调整望远镜。三百码外的弹坑里,十几个英军士兵正被日军步兵包围。领头的独臂士官用冲锋枪扫射,正是阿尔琼。
子弹打光了。阿尔琼抽出廓尔喀弯刀,刀身上的"女王陛下"刻字己经模糊。他身边只剩拉朱和两个伤员,其余人都成了弹坑里残缺的尸体。
"准备见面吧,兄弟们。"他吐出口中的血沫。日军步兵挺着刺刀围上来,刺刀后的眼睛充满血丝。
第一把刺刀捅来时,阿尔琼侧身避开,弯刀砍进对方锁骨。温热的血喷在脸上,味道像铜币。第二把刺刀划破他的肋部,但他己经感觉不到疼痛。拉朱用枪托砸碎某个日本兵的牙齿,随即被三把刺刀同时贯穿。
阿尔琼跪倒在地,弯刀折断在某个敌人的肋骨里。他想起乔治亲王在授勋时说的话:"真正的勇气不在于如何杀人,而在于为何而死。"现在他终于明白了。
刺刀举起,阳光在刀尖凝聚成耀眼的光点。阿尔琼闭上眼睛,却听见了坦克炮的轰鸣。
卡车颠簸着驶向前线,佐藤一郎和二十名战俘被铁链锁在车厢里。车外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声,每次震动都让铁链磨破手腕的旧伤。
"他们要拿我们当人盾。"朝鲜籍战俘金低声道,"我见过他们在南京怎么做的..."
佐藤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。这双曾经握枪的手,现在连饭碗都端不稳。车厢地板上用血画着各种符号——之前被运送的战俘留下的死亡讯息。
卡车突然急刹,有人用日语大喊:"敌袭!全员下车!"
铁链刚解开,佐藤就被踹下车厢。他摔在泥泞中,抬头看见令灵魂冻结的景象:英军坦克群正突破防线,最近的一辆距离不到两百码。坦克炮塔上那个金发军官举着望远镜,左眉的伤疤在硝烟中若隐若现。
"排成人墙!"日军少尉挥舞军刀。战俘们被驱赶到坦克必经之路上,佐藤闻到了同袍们身上的粪便味——极度的恐惧让人失去控制。
英军坦克停下了。佐藤看见那个英国亲王钻出炮塔,竟然举着白旗走来。日军少尉愣了片刻,随即狞笑着举起步枪。
枪响的瞬间,佐藤不知哪来的勇气,猛地撞向少尉。子弹偏离轨道,擦过乔治亲王的脸颊。少尉转身将枪口对准佐藤,但第二声枪响来自坦克——炮手用同轴机枪将少尉打成筛子。
"你叫什么名字,士兵?"乔治用流利的日语问道,血从他新增的伤口流下。
佐藤瘫软在地:"佐藤...佐藤一郎,阁下。"他的眼泪混着泥土流进嘴里,咸涩如海水。
战场的喧嚣似乎远去了。乔治看着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战俘,想起他在战俘营里读母亲来信的样子。现在这个年轻人浑身发抖地跪在泥泞中,身后是二十个同样惊恐的灵魂。
"医护兵!"乔治转身喊道,"优先处理这些人!"
辛格将军急匆匆跑来:"殿下,日军第二波次攻上来了!"
乔治望向北方。更多的坦克和步兵如潮水般涌来,其中混杂着绑满炸药的"决死队员"。他深吸一口气,做出了可能终结他军事生涯的决定。
"停火。"他摘下染血的白手套,"全线停火两小时,建立人道主义走廊。"
参谋们目瞪口呆。蒙巴顿的声音从无线电里炸响:"乔治!你疯了?这是战争!"
"不,路易斯。"乔治望向天空中缠斗的战机,陈纳德的座机正拖着黑烟坠落,"这是人性。"
P-40的操纵杆像条垂死的鱼在手中挣扎。陈纳德透过破碎的挡风玻璃看到大地旋转着逼近,右腿被弹片撕开的伤口己经麻木。
"这下玩脱了,老伙计。"他对飞机说,就像在跟情人告别。仪表盘上的照片被血浸透——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在德克萨斯州的农场微笑,永远定格在1939年的夏天。
降落伞顺利张开时,他几乎要感谢上帝。但风将他吹向日军控制区,几个日本兵己经举枪瞄准。陈纳德摸向腰间的手枪,却发现枪套空了——可能在翻滚时掉了。
第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左肩,第二颗擦过太阳穴。陈纳德仰面坠落,看见湛蓝的天空被黑烟分割。奇怪的是,他想起了乔治亲王昨晚说的话:"有时候活下来比牺牲更需要勇气。"
日军士兵的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陈纳德闭上眼睛,却听见了熟悉的引擎声——一架印着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