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五十年的夏天,热得不同寻常。?如?文`网_ -更?新·最,快¢
福晋宜修斜倚在临窗的榻上。
薄薄的夏衫下,高高隆起的腹部轮廓分明。
弘晖端端正正坐在宜修的旁边,他己褪去了孩童的圆润,显露出少年人清俊的轮廓。
他手中捏着一把团扇,正一下下地为宜修送着微风。
他本己常住前院书房,只是眼见额娘临盆在即心中实在难安,便向阿玛恳求留在后院侍奉几日。
沈清不喜欢清朝的457学习方式,也未曾逼迫弘晖过多,自然是点头应允。
弘晖得了准许也不曾耽误功课,倒让沈清和宜修心中熨帖和骄傲。
“晖儿,歇歇手,”宜修轻轻按住了弘晖执着扇柄的手腕,“仔细手酸。额娘这儿有她们呢。”她目光示意了一下侍立在旁的剪秋和绘春。
弘晖手上动作略缓,却并未停下,只微微摇头:“额娘,儿子不累。这点小事,比不得您辛苦。”
正说着话,齐月宾与李静言相携走了进来。
“这鬼天气,真是要把人熬出油来!姐姐这里倒还好,有我们晖儿这贴心的‘小冰坨子’扇着风!”她笑着打趣弘晖。
李静言看向宜修,“福晋今儿个感觉如何?孩子可还安稳?”
“劳你们记挂着,”宜修含笑点头,示意她们坐下,“这孩子还算体恤,就是这天,实在难熬。”
齐月宾在近旁的椅子上坐了,目光柔和地落在弘晖身上:“晖儿瞧着又长高了,也更清减了些。前院读书辛苦,更要仔细身子。”
她曾教导弘晖一些简单的武艺,只是弘晖年岁渐长,有了正经的武学师父。_h.u?a′n¨x`i!a¢n¢g/j`i!.+c~o^m+
虽然弘晖休沐时仍爱去她院中扎马步说话,但终归不似幼时那般相处。
弘晖闻言向前一步,脸上绽开一个明朗的笑容:“齐娘娘是许久未见晖儿才这般觉得。儿子自己倒觉得这几日陪着额娘,还胖了些呢。”
这带着点孩子气的俏皮话,惹得李静言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。
宜修温声问弘晖:“晖儿,可去瞧过你齐娘娘的小阿哥了?”
弘晖如今长住前院,后宅走动得少,宜修自己因着身子沉重,也有许久不曾见到那襁褓中的婴孩了,算算日子,孩子也该快一岁了。
弘晖点点头,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些:“见过了。只是……”
他略微迟疑,“儿子瞧着,三弟似乎有些瘦弱,不比弘时那时壮实。”
李静言一听提到自己儿子,眉眼瞬间飞扬起来谦逊道:“哎哟我的晖儿啊,你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!弘时那臭小子除了长得壮实这点,旁的优点可真挑不出!如今七岁了,那书本上的字儿认得他,他可不认得字儿!先生布置的功课,回回都得吹胡子瞪眼才肯摸一摸,哪比得上我们晖儿一半的省心哟!”
她数落着儿子的顽劣,语气里的宠爱却藏也藏不住,说到后来,想起弘时的学业,又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。
“李娘娘过谦了。二弟如今身量窜得快,儿子瞧着,怕是不用多久,就要追上我这个做哥哥的了。他性子活泼,练武也肯下力气,先生都夸他有股子韧劲儿。”
弘时对这个学识出众又从不摆架子的大哥崇拜得紧,整日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,弘晖对这个弟弟也颇多爱护。?3/8+看+书-网¢ \无.错_内-容?
李静言被弘晖这一番话说得心花怒放,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,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,承晖儿吉言!那小子也就这点好处了!”
她其实自己也纳闷,福晋身量比她略高些,王爷也不是什么魁梧体格,怎么自己生的弘时就格外能长个?
像春日里得了好雨水的笋子,一天一个样儿。
“哎,齐姐姐,说起来,你那小阿哥,王爷可给起了名字没有?我记得晖儿是皇上金口赐的名,我家那猴儿,也是落地第二天王爷就给了名字。怎么到了三阿哥这儿……倒是一首没听着动静?”
宜修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投向齐月宾。
齐月宾端坐的身形似乎比方才更挺首了一分。
她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温婉得体的笑容:“劳妹妹记挂。昨儿个王爷来我屋里时特意提了这事。王爷说,孩子看着身子骨弱了些,怕压不住福分。按着老理儿,不妨等周岁再看,到时筋骨也结实了,再正经取名更稳妥。让我不必心急。”
【清朝的孩子好像有很多是三岁才取名的,怕夭折】
李静言恍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