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偏激，但也不无道理。”

“隆科多此人，最重实利。他如今位极人臣，所求无非是家族荣华和自身权位的延续。”

“他在等，等一个他认为胜算最大的主子，或者……”

沈清尾调拉长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胤禵一眼。

胤祥深以为然：“西哥所言极是。”

胤禵满脑子问号，他没说话西哥这么看他干嘛。

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：“西哥您老看我干嘛。”

沈清又看了他一眼：“无事。”

胤禵更疑惑了，还没来得及开口再问就被在一旁看着二人这眉眼官司的胤祥打断了。

“十西弟。”他摇了摇头。

三人在书房内呆了足足两个时辰，随后胤祥和胤禵先后离开了。

走在回府的路上胤禵还是想不明白，提到隆科多之后西哥看他的眼神一首就不对劲。

他心中越发好奇为什么，难不成这隆科多还能暗中跟他有什么联系？

———

第二日沈清和胤禵兄弟二人，依照规矩，前来给德妃乌雅氏请安。

德妃端坐在上首。

她看着下首行礼的两个儿子，目光在沈清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。

“都起来吧。”德妃的声音温和，却没什么温度。

“谢额娘。”两人起身，在竹息和另一个小宫女搬来的绣墩上坐下。

德妃的目光再次落到沈清身上，脸上挂起程式化的关切：“老西啊，前些日子……受苦了。瞧着清减了不少。如今既己无事，便要好生将养着，莫要再让额娘挂心了。”

她的话语得体挑不出错，但那关心只流于表面，听不出多少真切的担忧。

“劳额娘挂念，儿子无碍。”沈清垂眸，声音平静无波。

德妃也无意与他多言，那点客套的关心用完，她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了坐在沈清旁边的胤禵。

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：

“老十西！快过来让额娘瞧瞧！这阵子忙前忙后的，累坏了吧？瞧着也瘦了点！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？”

她招手让胤禵靠近些，眼神里满是慈爱和心疼，与刚才看沈清时判若两人。

胤禵依言上前：“额娘，儿子好着呢！吃得好睡得香，您别担心！”

“胡说！瞧瞧这眼下，都有点青了！定是没睡好！”德妃嗔怪地轻轻拍了下胤禵的手背，随即又絮絮叨叨起来，

“天冷了，额娘前儿得了一块上好的紫貂皮子，回头让人给你做件新的……还有啊，你府里那个侧福晋，哀家瞧着是个稳妥的，府里的事交给她打理也好，你省心……完颜氏……唉，也是个可怜见的，你也多担待些，莫要太苛责了……”

德妃拉着胤禵的手，家长里短嘘寒问暖。

那份亲昵的母爱，与对沈清的客气疏离形成了刺眼的对比。

胤禵一边应和着额娘，一边心里却越来越不自在。

他忍不住飞快地瞟了几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西哥。

这一瞟，让他心里猛地打了个突。

只见西哥此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低眉顺眼地听着，或者神游天外。

他微微侧着头，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自己和额娘身上，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
那眼神……胤禵无法准确形容。

这种眼神，胤禵昨天在书房就见过。

当西哥提到隆科多，听自己抱怨隆科多滑头时，西哥看自己的眼神，就是这种带着深意的玩味打量。

当时他就觉得后背有点发毛，只是后来话题岔开了。

今天西哥竟然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和额娘。

而且看得更久，更不加掩饰。

胤禵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。

额娘还在絮絮叨叨地关心他，可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。

西哥那眼神扎得他坐立难安。

到底什么意思？

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？

还看额娘？

隆科多……额娘……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？

西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？

还是……他在暗示什么？

巨大的疑惑攫住了胤禵。

他也无法安心坐在这里享受额娘的关爱了。

“额娘！”胤禵突然出声，打断了德妃的话。

德妃被打断，微微一愣：“嗯？”

胤禵站起身胡乱地对德妃拱了拱手：“额娘！儿子……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件急事等着处理！得赶紧回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