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陡然响起昨晚两个人对话的声音,关自西脸色越来越难看,耳根子也跟着越来越红,他憋闷地试图挤出几个字来辩解:“我喝醉了。+h_t·x?s`w_.*n′e′t~”
“我没喝醉。”陈崇回复道。
关自西咬了咬牙:“你为什么莫名其妙来我房间?你既然清醒着为什么不拒绝?”
又来了。
陈崇望向关自西,他不明白自己在关自西眼里为什么像个洪水猛兽一样,让关自西对他避之不及。
分明次次都是关自西主动,他已经一退再退,还要他往哪里退?
“你主动的,你想让我怎么样。”陈崇没由得觉得有些恼,漠然地看着他。“我推开你,我怕你又会急得哭出来。”
“你!”
陈崇开口纠正关自西脑袋里发散的思维,说:“我们没有上床,我只用了手指。”
关自西猛地一回头,瞧向门口的桌面,彻底意识到昨晚迷迷蒙蒙间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,而是真的。_如\文+徃¢ /追\蕞,鑫?璋!劫\
他本来相当充足的底气顿时偃旗息鼓,有些心虚地捂住了眼,他那时候已经半醒了。
陈崇见他没有抬杠,稍抬了下眉。
“从我床上下去,然后出去。”关自西没什么气势,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捞,陈崇挪开视线,身体却没动。
关自西身上干爽,索性从床边缘滑下去,翻箱倒柜找了套衣服出来穿上,他走进卫生间刷牙,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。
等他收拾完,陈崇已经洗漱完毕在他房间门口恭候多时了,头发上还沾点水。
关自西以为他已经走了,临着出门前打眼瞧见陈崇堵在门口,心里也不由得堵得慌。
怎么两个人又缠在一起了。
“让开。”
陈崇未动,平声道:“不该和我聊聊吗?”
“聊什么?我们之前不是聊得很明白了吗。*零*点¨墈?书_ ^首?发¢”关自西现在脑子很乱,害怕被陈崇寻到空隙趁机而入,只想匆匆逃离。
“你我都心知肚明,昨天的事是意外。我不追究,你别找事。”
“你不追究?”陈崇嘲弄轻轻一笑。
“你不追究,我还要你对我负责。”
关自西喉咙里瞬间像是被噎了个大馒头似的又干又噎,无语道:“我对你什么都没干我负责什么?”
“我只问你一句话,你对我忽冷忽热,你把我拉进又把我推开。”
“你把我当什么?”陈崇眉头微微蹙着,极具威压地逼近,他漆黑的瞳孔中能隐约反映出关自西紧张的面孔,说话语气越发咄咄逼人。
关自西下意识一退。
陈崇步步紧逼:“你在心虚。”
“别问了。”关自西用力将头一偏,躲开他的视线。
陈崇压着的唇角微微一动,他伸出手指,指腹在关自西的下巴尖上轻轻摩挲了两下,语气平静到有些诡异:“你不说,我来说。你喜欢我,却不想要我,因为你觉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。你下意识想要贴近我,却又不敢,因为你害怕靠近我之后,就离不开我了。”
陈崇淡声问道:“是不是?”
“知道你还要再问吗?”关自西猛地抬眼看他,被陈崇完完全全揭穿后,尾音下意识有些颤。“你问我把你当什么,我把你当成我的一个错误,错误!”
“你明白什么是错误吗?是永远都在那里时时刻刻提醒我、让我觉得很难受却又忍不住反复去看的错误。一个只能讨论如果和假如的错误。”
“可是我错了就是错了,你说的我都认。”关自西平稳了下呼吸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“我是喜欢你,但是我有更喜欢的东西,我需要倚靠更有用的人,我想要的东西是你给我不了我的,但是有人能给我。”
陈崇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话头,面色微微冷了下来:“你说陈聿溪?”
关自西笑了下:“陈聿溪说要带我去首都,会给我最好的资源、捧着我做声名赫赫的设计师,未来我会出国,会有优渥的生活。我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,没有人敢给我脸色看。”
“你能给我吗?”
陈崇面若冰霜,缓缓挤出几个字来:“你不可以跟他走。”
“你祝我心愿得偿,我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。”
关自西之前没有做好这个决定,甚至直到现在也没有做好决定要不要跟着陈聿溪去首都。
江市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