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难受吗?”沈柠笑了下,拍着他的脊背安抚,“你酒量本来就不好,好歹都是影帝了,酒局没必要那么拼,不喝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。*鸿,特/晓_税′王· +耕.薪^嶵/全^”
她不用和煦的语气说话还好,一出口,姜断的泪更加止不住,偏偏他还一边哭一边咬紧牙关,像是要竭尽全力止住情绪。
沈柠
双手扶着他的肩膀,只觉得姜断现在的样子脆弱又坚强倔强,恍惚间又想起了初见时姜断的模样。
沈柠缓慢地眨了下眼睛,柔软的拇指指腹抹去他眼尾的泪,“都不难受了,就别哭了,方才盛总不是说你明晚有个广告要拍吗,一直哭下去会影响明天的状态。”
姜断始终垂着眼,睫毛上沾着泪珠,闻言睫羽轻颤,看上去乖顺极了。
“沈柠。”他哑着嗓音开口,不等沈柠反应过来,猛地倾身,双臂拥紧她,头抵着她的颈肩,眼眶仍然是通红的模样。_0,0\暁¢税\蛧^ `免~费!越.读*
“我不喜欢拍戏。”
我只喜欢你。
/
饭局接近尾声,沈柠和姜断一前一后回到座位,沈柠神色如常,接过盛启老板递来的雪茄,有一下没一下抽着。
姜断仍旧心不在焉,低垂着眼,面无血色。
他心绪恍惚,苦涩在胸腔蔓延,方才他鼓起勇气向沈柠诉苦,期待用卖痴讨巧得到沈柠的怜惜,然而他主意落空了。
沈柠眼中的漠然和困惑刺痛了他。
她平静地同他说:“路是自己选的,如果不喜欢,当年为什么要跑到国外。”
他努力站在高处,强撑着分别的惶恐孤寂,让自己变得光鲜亮丽,不仅是为了彻底断绝回到江家的可能,更是期待沈柠再度垂青,卯足劲想要成为足以点缀她的盛世花。
事实上却是他自欺欺人,一厢情愿,白费两年光景。
她的眼中早就没有他了,从她逼他回江家开始,他就该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再度垂怜。·看?书*屋-晓¨说_王! ^蕞`芯,蟑/踕\更,芯/哙?
他想起了曲焕和俞望,一般无二的处境,似乎被扔掉便再也没有被回收的可能。
姜断强忍心中酸涩,和控制不住的阴郁情绪,手下意识摸向西装口袋,想起今日似乎没有吃抑制情绪的药。
他闭了闭眼睛,只能回忆着主治医生的叮嘱,不断给自己做心理暗示。
不知什么时候,席上众人的视线都移了过来,原来是孙总向他举杯。
孙总向来千杯不醉,以能喝闻名,算是白手起家,听说年轻时企业拿到的项目都是他一个人喝出来的。
说不上来为什么,姜断下意识有些不喜这人,见他举着分酒器,他也只能拿起分酒器相陪,侍应生默不作声过来,往空掉的分酒器里倒满高度数白酒。
姜断早就不胜酒力,看着满满一壶酒,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不适,但戏子在一屋子老总中地位显然是最低的,他不依靠江家,就必须忍下苦楚。
姜断扯了扯唇角,说不出什么话来,长眉轻蹙,忍着恶心将壶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温和的液体划过食道,抵达不堪重负的胃部。
没有想象中的刺痛恶心,这分明不是酒,而是白水。
姜断睁大眼睛,错愕地看向倒酒的侍应生,侍应生低眉垂首,神色如常。
姜断僵硬地坐下,目光触及沈柠时,她恰好也掀起眼皮看过来,神色从容平和,却让他枯死的心再度砰砰跳动起来。
是沈柠让人换了他的酒。
为什么,她是在关心他,还是可怜他?
姜断心中又陡然升腾起卑微的期望。
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盘旋。
还有机会、没机会、还有机会、没机会……
姜断想得入神,席间众人不知道谈到什么,笑声朗朗,气氛和煦,都没有将他的神魂拉扯回来,直到沈柠起身,盛总和几个投资方亲自送沈柠到门口,他才反应过来。
沈柠要离开了。
姜断立时站起身,期冀和挫败被他抛掷脑后,他想也不想拨开人群,赶到沈柠面前。
“沈、沈总,”不知是酒意微消,还是心绪紧张的缘故,他的脸颊有清浅的红晕,比先前多了些血色,眼中藏着恳切祈求,“我后面有几个合作想同您谈,这是我的名片,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赏脸收下。”
人群静了静,盛总知道姜断身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