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流鼻血了?怎么搞得?要不要去看医生啊?”陆月琴捧起白鹭的脸左右端详。?五-4¨看_书\ ^已.发′布\罪¢辛?蟑?节^
“流鼻血而已,哪有那么严重。”白仁华夹起一筷子榨菜,喝了口粥,指指椅子,“你别大惊小怪的。赶紧坐下来,吃完去学校。”
“真不要紧啊?”
“嗯。”白鹭拉开椅子坐下来,朝陆月琴点点头。
“他就是熬夜熬出来的。”白仁华喝完粥站起身,“昨天半夜两三点,我看到他房间灯还亮着。”
白鹭看他一眼,低头喝了口牛奶。
陆月琴皱起眉:“以后不要那么晚睡,对身体不好,听到没有?”
白鹭点点头,将面包塞进嘴里,瞥了眼门口的杂物箱,里面的麦兜和白鹭钥匙扣,像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可怕命运,紧紧挨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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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。会议厅里坐满了家长和学生。-第\一?看?书¨网* +追?蕞*芯¢璋¢劫~
台上教导主任正盯着稿子讲话。白鹭从后门进去,找了三个并排的空位坐了下来,父母跟在他身后,坐定后朝四周张望。
“到的人还挺多啊。”白仁华感慨了句。
“高考填志愿算孩子人生大事,人能不多么。”陆月琴把包里的单子拿出来,放在椅子前的小板上。
“其实挺简单的,不就写几个学校名字嘛。难不成还能写出花来。”白仁华说,“反正我们白鹭这成绩,双一流跑不了的。”
“闭上你的嘴,别瞎嘚瑟。”陆月琴瞪他一眼。
白鹭低头玩消消乐,一盘结束的片刻,用余光扫了眼旁边,爸爸和妈妈半闭着眼,已经昏昏欲睡了。
“真够无聊的你。”张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,在白鹭旁边的空位坐下,之后又跟白仁华和陆月琴打了个招呼。
“叔叔阿姨好!”
“啊,张扬啊。!w/a.n`b-e!n!t!x-t¨.!n,e¢t?”陆月琴清醒过来,问,“诶,你爸妈没来?”
“没,反正也就那么回事,我知道该怎么填。”张扬笑了笑。
“嗯。”白仁华深表赞同地点头,“就是,不就是那么回事么。”说完就被陆月琴在胳膊上揪了把。白仁华愣是忍住了没喊出来,脸上露出了滑稽的痛苦表情。
张扬捂住嘴憋笑,转头看向白鹭,“嘿,都毕业解放了,别摆着张臭脸了。来,学着我的样子,笑一笑。”
白鹭木着脸半抬起头,“玩一局么?”
“……不玩。”张扬看他一眼,撇撇嘴,“这游戏有什么好玩的。”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,身后这时有人突然扑上来,喊了声。
“嘿!”
张扬惊得全身抖了抖,回头见是陈柏然,瞪了眼,面露不屑,可惜耳朵迅速出卖了他,红得滴血。
“……啧。有病。”
陈柏然得逞地笑,狠抽了下他的肩膀,在旁边坐下。
白鹭手机电量跳剩9%的时候,会议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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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掉志愿单,关于高考所能做的全部都尘埃落定。白鹭随父母上了车。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,手机震起来,有电话进来。白鹭看了眼来电没接,任由它继续响了好一会儿。白仁华坐在副驾侧头看了他一眼。
隔了半小时左右,又有电话打来,白鹭直接按了拒接,抬头发现爸爸正看着他。
“怎么不接?”
“嗯。”白鹭含糊地应了声,偏过头去看窗外。
“同学打来的?”陆月琴打过方向盘,眯起眼问,“男的女的?”
白鹭低下头,点开消消乐重新开始游戏,“女的。”
“……嗯?”陆月琴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,顿了顿说,“等进了大学,你去谈恋爱好了,爸妈也不是老古董,我们很开明的。但妈妈提醒你一声奥,别乱来。别做不该做的事。”
“……是陈柏然。”白鹭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着。
“……那你还说女生。怎么,他问你学校的事?”
“嗯。”白鹭没再多说。
“好像没看见那孩子嘛。”陆月琴装作随意的语气,问。
白鹭手下顿了顿,“不清楚。”
“是么……”陆月琴微微蹙起眉,对着白鹭细细看了片刻才转回身去,小声道,“也不知道他填的哪儿。”
“应该会出国。”白鹭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