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泽曼挤眉弄眼,老将军的口型分明在说:“北极光?这小子还挺会编!”
“是吗?”古斯塔夫五世将玫瑰剪拍在桌上,金属碰撞声惊得暖房顶部的玻璃嗡嗡作响,“那威廉陛下是想用布纳橡胶技术,来换取我的玫瑰种子?”
他突然凑近威廉三世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:“我的玫瑰需要钢铁支架,但只给靠谱的园丁。”
威廉三世感觉脸颊像被鲁尔区的高炉烤灼,他下意识后退,撞到了盛满仙人掌的花盆,带刺的球体滚到兴登堡的脚边。
嗯?球体?地球仪?啊喂!混蛋啊!难道不知道陛下和地球仪的羁绊么?
与此同时,施特雷泽曼默默看着兴登堡将仙人掌塞入怀里,心里暗想,这老小子不会有啥特殊癖好吧?
威廉三世感觉暖房的蒸汽突然变得粘稠,他瞥见施特雷泽曼正向兴登堡使眼色,夹鼻眼镜滑落到嘴边,活像只叼着雪茄的海豹。
“古斯塔夫陛下。”总理的声音带着蒸汽的湿意,“德国工业界对瑞典的……额……玫瑰育种技术非常感兴趣!”
兴登堡突然用拐杖敲击暖房里的喷泉,水花溅湿了威廉三世的裤脚。
“没错!”老将军的声音洪亮得像阅兵场上的号令,“就像克虏伯钢铁需要优质铁矿,德国的玫瑰也需要瑞典的……额……园艺技术!”
威廉三世:这俩老东西是来帮倒忙的吧……
古斯塔夫五世突然大笑起来,山羊胡上的蒸汽水珠簌簌落下:“所以威廉陛下是想用橡胶技术换玫瑰?”
他突然指向英格丽德:“那我的条件是,让这位懂冶金的玫瑰,亲自去柏林指导你们的园艺工作。”
“祖父!您说什么呢!”英格丽德的脸颊泛起红晕,海蓝石戒指在慌乱中划到探伤仪屏幕,留下一道淡蓝色的痕迹,像抹不掉的害羞。
古斯塔夫六世也跟着皱眉:“父亲,您这是……”
“滚一边凉快去,有你啥事!”古斯塔夫五世瞪眼骂道,活像在驱赶多管闲事的小狗。
so?千金与犬子?那我走?
当威廉三世走出暖房时,斯德哥尔摩的夜空飘起鹅毛大雪,雪花落在他亚麻色的头发上,像撒了把糖霜。
施特雷泽曼搓着冻红的手,夹鼻眼镜上的水雾己经结成冰晶:“陛下,刚才我们的配合还到位吧?”
“我咋感觉你们好像是瑞典的卧底?”威廉三世点起香烟,不满地嘟囔。
兴登堡的拐杖在雪地上划出弧线,皮靴踩碎了冰面上的玫瑰倒影:“陛下这招以橡胶技术暗示联姻真是高妙!联姻后,瑞典的钢铁不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?”
威廉三世突然停下脚步,雪花在他睫毛上凝成小冰晶:“什么联姻?”
他终于反应过来:“你们俩以为我在谈联姻?”
施特雷泽曼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笑着低声说:“陛下这话问的有意思,不是您成亲,难道还是我去?我家那口子非一巴掌抽死我不可。”
德国皇帝的声音在风雪中格外清晰,带着被冤枉的委屈:“我只是想解释我为什么在冰湖旁撒尿!”
“啥玩意?冰湖上尿尿?”兴登堡抽了抽嘴角,“玩这么花?”
“这是重点吗?”施特雷泽曼的夹鼻眼镜掉在雪地里,他慌忙去捡,却摸到一块冻硬的玫瑰果,活像威廉三世此刻的心情,又冷又硬。
“陛下难道不是故意用布纳橡胶技术暗示联姻吗?”总理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还有什么玫瑰种子、钢铁支架……”
兴登堡突然沉默,想起暖房里古斯塔夫五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,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总理可能闹了个天大的乌龙。
“陛下。”老将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迟疑,“那您为什么说公主的冶金见解像北极光?”
威廉三世看着漫天飞雪,欲哭无泪,总不能说自己没文化,想不出更高级的比喻吧?
“我当时只想找个借口!”他拽出靴筒里的冰块,“谁知道你们俩开始扯什么钢铁支架……”
就在此时,古斯塔夫六世的身影出现在三人身前,脸色像冻硬的钢铁。
威廉三世不再迟疑,一段助跑登上奔驰车,引擎轰鸣着向城内驶去:“你们自己处理!”
看着汽车尾灯消失在风雪中,施特雷泽曼不由地抿了抿嘴,自言自语:“年轻,真好啊……至少还能跑。”
兴登堡抱着怀里偷偷塞进来的仙人掌,刺扎得他龇牙咧嘴,却突然笑了:“这小子,说不定真能把瑞典的玫瑰娶回家呢?”
暖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