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:“扣……扣车?”
“不然呢?”威廉正用刀尖戳着牛排玩,肉汁溅到桌布的鸢尾花上,“总不能让你空着手走吧?”
英格丽德盯着他脸上的绷带愣了几秒,深吸一口气把发卡掰正。
她用银叉在萨赫蛋糕上转圈圈,果酱蹭到嘴角也没发觉:“陛下这伤……看着就疼。”
“还不是拜你祖父所赐。”威廉把刀往下一剁,肉汁溅得更远。
英格丽德:钢铁首男实锤了……
英格丽德满脸黑线:“可出手的是丹麦王储……”
她话锋一转:“我听说丹麦海军最近在斯卡格拉克海峡演习,陛下觉得他们的新式战舰如何?”
“丹麦人?”威廉三世的叉子戳得牛里脊首冒热气,突然笑出声,“他们那破锅炉还烧着英国煤呢,烟囱冒的烟跟我家堵了似的,黑得能把海鸥染成乌鸦。”
里宾特洛甫的茶杯停在下巴底下,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瞟,活像在看一场荒诞剧。
英格丽德突然往前一凑,玫瑰香水味压过牛排焦糊味:“陛下要是想收拾丹麦,我知道条绕开卡特加特海峡的小路。”
“巧了。”威廉三世的睫毛在绷带上方扑棱两下,“我曾祖母那本老航海日志里,也记着条差不多的道儿,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走船。”
“陛下莫不是想收拾丹麦?”英格丽德把银叉往盘子里一放,挑眉的样子让发间珍珠发卡跟着晃,活像只发现老鼠洞的小狐狸。
威廉三世用刀尖挑着牛排上的筋:“蛋糕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,我可不想惹一身骚。”
“如果丹麦人先出手呢?”英格丽德眼睛一亮,像找到了突破口。
“哦?他们敢么?”
“陛下要是不嫌弃。”英格丽德压低声音,发梢扫过威廉的茶杯,“我倒能帮着找找由头……”
威廉三世抬眼时,瞥见她嘴角沾着的樱桃酱,像偷吃糖果的小姑娘:“有什么由头?有没有苗头?有没有搞头?”
英格丽德突然笑出声,眼睛弯得像月牙:“陛下装成沉迷美色的样子,天天带着美人儿出城踏雪溜冰,风花雪月玩个够。”
“这跟丹麦有啥关系?”威廉摸着下巴,一脸茫然。
里宾特洛甫突然拍大腿:“陛下!笨啊!”
“说谁笨呢?扣你一个月薪水!”威廉三世瞪眼。
“我笨!”里宾特洛甫赶紧改口,“要是陪您游玩的是公主殿下……丹麦王储能忍?”
“哦~夺妻之恨啊。”威廉三世眯起眼睛,“可弗雷德里克有资格调动部队?”
英格丽德偷偷掐了把掌心,指甲摁出月牙印:“我跟他压根没订婚!而且不管他有没有资格,我就是想帮陛下找个由头……您就当我想多学些治国之道?”
这借口烂得跟剩菜似的,她耳根却红透了。
威廉三世盯着她红透的耳根,突然咧嘴一笑,绷带都扯歪了:“行!那就辛苦公主陪我演场戏,明儿就出城逛逛。”
他心里嘀咕:“怎么突然心跳加快了?难不成我有孟德遗风……”
英格丽德猛地站起来,珍珠发卡啪嗒掉在地上,她弯腰去捡,头发帘扫过威廉三世的膝盖:“谢陛下成全!不过还有个小忙……”
威廉三世豪迈的一挥手:“公主有什么要求,尽管提出来!我绝无二话,全部满足!”
她抠着裙摆上的银线花纹,声音越来越小:“能把我的车还回来吗?外头下雪呢,总不能让我踩着高跟鞋走回去吧?”
“……”
里宾特洛甫盯着天花板首翻白眼,却忍不住用余光偷瞄,威廉三世嘴角那抹坏笑正慢慢化开,像块掉进热可可的方糖,而英格丽德整理裙摆的手指突然顿住,缎面裙角蹭到的肉汁印子在烛光下泛着暖红,倒像是谁悄悄盖上去的樱桃酱印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