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首沉默的古斯塔夫五世突然轻咳一声，打断了两人的对视。他枯瘦的手按在两份图纸上，将它们往自己这边拉了拉：“阿道夫，别忘了英格丽德。”

王储的肩膀僵了僵，目光掠过门口，那里的阴影里，似乎藏着英格丽德的裙角。

威廉三世适时转向老国王，语气放缓，带着对长者的尊重：“陛下放心，英格丽德的婚书上，我会亲笔写下德意志王后享有瑞典铁矿收益的一成，用于资助瑞典的女子学校。她在柏林的宫殿会按瑞典风格建造，花园里种满云莓和铃兰，每年夏天，我陪她回斯德哥尔摩住三个月。但请您记住，她以后永远都是德意志的皇后，其次才是瑞典的公主。”

老国王他看着威廉三世，这个就比自己孙子大几岁的年轻人，己经是整个世界最强大国家之一的皇帝，眼神里的城府深不见底，却在提到英格丽德时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。

“铁矿的价格，比给英国低一成可以，但要用化肥和机床抵账，不能让瑞典的黄金外流。”他终于松口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舰队驻泊要提前一个月通报，不能在瑞典的港口修军事设施。”

“父亲！”王储急了。

“够了。”老国王打断他，目光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瑞典经不起再一场博弈。英格丽德的幸福，比北欧的霸权重要。”

威廉三世将酒杯举到唇边，眼角的余光瞥见王储虽不甘却默认的神情。

他知道，这场交易成了，老国王要的是孙女的安稳和国家的苟全，王储要的是借德国之力崛起的跳板，而他要的，是基律纳的铁矿、哥德堡的港口，以及一个能把瑞典绑在德意志战车上的皇后。

阳光穿过窗户，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：老国王的影子佝偻，像在守护一个即将落幕的时代；王储的影子锐利，像一柄急于出鞘的剑；威廉三世的影子沉稳，像一张缓缓铺开的棋盘。

“为了英格丽德。”古斯塔夫五世举杯，声音里带着释然。

“为了波罗的海的新秩序。”王储不甘示弱的举起杯子。

“为了和平。”威廉三世与他们碰杯，杯壁相撞的脆响里，藏着对未来的野心。

老国王声音温和的说：“好了，威廉陛下，你可以去后花园，见一下……你的未婚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