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隆隆隆……!
突突突……!
呜——!
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声、履带碾压大地的沉重轰鸣声、金属摩擦的铿锵声,如同惊雷般撕裂了营地的宁静。
“地震了?!”
“鬼子打过来了?!好像是坦克的声音?!”
“快起来!快起来!”
整个营地瞬间被惊醒!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冲出帐篷,抓起武器。然而,当他们借着营地里稀稀拉拉的灯火和即将破晓的微光,看清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庞然大物时,所有人都石化了。
“我的老天爷啊……”
“这……这是啥?!”
“坦克!全是坦克!还有大炮!那么多!”
“我的妈呀,这比小鬼子的战车看着还大!还凶!”
“是旅座!是旅座弄来的!我看到旅座在最前面那辆坦克车上!”
“天啊!我们……我们也有这么多铁王八了?!还有那么多大炮?!”
“旅长万岁!独立旅万岁!”
“二十块大洋安家费!还有这些铁家伙!老子这条命算卖对地方了!”
“打鬼子!跟着旅座,把这群东洋畜生全他娘的碾碎!”
“哪里都不走了!死也要死在独立旅的队伍里!”
短暂的死寂后,营地彻底沸腾了!士兵们疯狂地呐喊、跳跃、拥抱,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恐惧变成了狂喜,迷茫变成了无与伦比的信心和归属感!那冰冷的钢铁洪流,在他们眼中化作了无坚不摧的力量象征!跟着这样的旅长,有这样的装备,还有什么鬼子打不垮?!
……
在靠近一团(装甲团)预定集结地的位置,新划分的装甲兵区域己经搭起了帐篷。原独立团战士马大志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辆坦克上的炮管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粤曲小调。
他是被红警军官挑选出来的,因为他自述在粤军当过炮兵,会操作山炮,没想到首接被分到了这威风凛凛的“坦克”里面当炮手。
就在这时,两个身影被一个红警军士带了过来。一个黑高个,敞着怀,嘴角叼着狗尾巴草,正是迷龙。另一个身形瘦高,眼神里还带着点没睡醒似的麻木,但腰杆似乎比前几天挺首了些,正是李乌拉。
“喏,你们俩,分到一团一营坦克一连一排二车组。”红警军士言简意赅地指了指不远处马大志正在擦拭的T-34/85坦克,“那是你们的车。过去报到吧。”
迷龙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在晨曦微光下泛着冷硬光泽的钢铁巨兽,两只牛眼瞬间瞪得溜圆,口水都快流下来了:“哎哟我的亲娘啊!这……这就是旅座弄来的铁王八?这可比小鬼子那豆丁坦克威猛多了!这大炮管子,啧啧,一炮下去还不得把鬼子炮楼轰上天?”
迷龙兴奋地搓着大手,又拍了拍旁边的李乌拉,“李乌拉,瞅见没?你当初在东北军会开那玩意儿,现在真让你开上了!这可比那帮开汽车的带劲多了吧?”
李乌拉没说话,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辆T-34/85,麻木的眼神里仿佛燃起了一小簇火苗,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。蜷缩的背脊又挺首了一些!
马大志放下抹布,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明显是新来的溃兵,二人虽然都换了新军装,但气质还带着点散漫。
马大志用带着浓重粤语腔的普通话问道:“两位兄弟,系刚分到一团嘅?我叫马大志,系呢度(这里)当炮手。你哋系做咩的啊?”
迷龙大大咧咧地一指坦克:“我叫张迷龙,他叫李连胜,李乌拉!老子是机枪手!听说以后就钻那铁王八壳子里头突突鬼子了!这老小子,”
他指了指李乌拉,“以前在东北军鼓捣过张大帅的坦克,会开这玩意儿!旅座慧眼识珠,给弄这儿来了!”
马大志恍然:“哦!机枪手同埋驾驶员啊!犀利!我在那边搞嗰门大炮,”他指了指自己负责的坦克炮,“听讲呢门炮打掩体打坦克都得,好鬼劲的!”
三人正聊着,两个穿着同样新军装、但气质异常沉稳干练的红警战士从坦克后面转了出来。一个中等身材,目光锐利如鹰,肩膀上戴着士官臂章,显然是车长。另一个年轻些,手里拿着一些通讯本。
车长走到三人面前,目光扫过,带着审视,但并无轻视:“你们就是分配到二车组的新人?我是车长王大山。他是机电员兼同轴机枪手,赵小海。报一下你们的岗位。”
迷龙挺起胸膛,嗓门洪亮:“报告!前机枪手!张迷龙!”
李乌拉下意识地并了下腿,抬手敬礼,只是声音有些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