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料之中。
戈林的吃相从来难看,那10%的干股足够他暂时充当挡箭牌。
“希姆莱…有什么特别指示?”我接过文件夹,并未翻看。
克劳泽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被我压住图纸的电台,随即收回。
“全国领袖(Reichsführer-SS)对您高效的…商业拓展能力表示赞赏。”
他顿了一下,声音里听不出是陈述还是讽刺,“他更关心‘波塞冬之吻’(Poseidons Kuss)的实战气象数据。询问何时能在‘合适的地点’进行第一次效能验证。”
合适的地点…法国即将沦陷的农田?还是波兰某个“不需要存在”的村庄?指尖的刺痛感骤然尖锐。气象武器(Wetterwaffe)掀起的风暴,其血腥味远非烟草的迷雾可比。
“告诉全国领袖,数据模型还在优化。冯·布劳恩(von Braun)团队在引信同步和碘化银(Silberiodid)播撒效率上遇到了技术瓶颈。实战验证…需要最稳妥的时机。”我语气平淡,将皮球踢回给那些狂热的火箭专家。
“明白。”
克劳泽点头,没有追问。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叠被压住的图纸上,停留了一瞬,随即移开。
“另外,海军学院来电。普里恩(Pri?n)艇长和道(Dau)艇长关于‘声呐阴影区伏击’的联合战术推演定于后天0800时。
邓尼茨司令(BdU D?nitz)希望您能到场指导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我挥挥手。
克劳泽再次敬了一个标准的党卫队军礼,转身离开。厚重的橡木门合拢,书房内重新陷入寂静,只剩下窗外风吹过橡树枝叶的沙沙声,以及自己脉搏在耳膜里清晰的跳动声。
我掀开电台,抽出下面的图纸。StG 39的线条在灯光下冰冷而沉默。
它不再是纸上谈兵的草图,而是即将投入熔炉的铸模。
图纸边缘,密密麻麻的德文标注和数据如同咒语,将召唤出改变战争形态的钢铁风暴。
指尖再次用力划过耐压壳残片的锋利边缘。
更深的刺痛传来,伴随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。
赌上一切的道路?是的。但这是我唯一能走向布宜诺斯艾利斯阳光的血色航路。
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。风暴之中,方见幽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