谨记我们的网址,祝大家阅读愉快!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。
柴珩的反应平淡如水,只是执着他那只受伤的手瞧了又瞧,皱眉道:“口子不小,你不该跟沙即班动手,他这算是手下留情了。”
林海棠听到这话心中不快,又要收回手,被柴珩强硬的拉住,“不要动,流血了。”他说罢从自己里衣上撕下一块长条,拉着林海棠坐到他原本坐着的位子上。
那地儿是历代东厂提督的位子,后面还供奉着历来几位提督的排位,平日里就算是空着,也无人敢上去停坐一刻,此时柴珩却叫个小小总旗坐了,林海棠刚被按着坐下就立刻站了起来,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。
他有些怯弱了,小声说:“我不敢坐,没这规矩。”
柴珩瞧他盯着后面的排位,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,突然笑了起来,却说:“有何不敢,说你是我干儿子不就合规矩了。”
林海棠心里大呼过分,却是把柴珩推坐到位子上,自己蹲在柴珩脚下,像条小狗似的,仰起脑袋,明明一脸的不服气,嘴上却乖巧的叫了声,“多谢督公抬爱,拜见干爹。”
就这一眼,柴珩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沦陷了,若说他之前从未对林海棠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,可从这一刻开始,却是由不得自己了。
柴珩愣了片刻,猛然回神,林海棠还蹲在他身前,他欲将林海堂拉起来,林海棠却不愿起,直接垫着衣服下摆坐到了地上。
柴珩皱眉:“地上凉。”
林海棠眨眨眼,将受伤的手臂放在了柴珩的腿上,叫了这声干爹之后,胆子比之前大了不少,不客气的说:“就这样包吧,完事之后我还要回家睡觉。”
柴珩无奈的笑了笑,用扯下的白布条,仔细帮他把伤口包了,又低头瞧着他叮嘱道:“这伤口得用药,明日你来我备好药帮你重新包了。”
林海棠从地上站起来,学会拿乔了,明明心里是想来的,却说:“不要了,明日我找大夫拿药。”
柴珩顺应着点头,有些可惜的说:“院里的海棠花开了,这几日月头极好,本想趁机会你来看看。”
林海棠一听,心里急得抓心挠肺,只是在脑中想想那副画面,就沉醉不已,他一直期待着能跟柴珩坐在那小院里,身披海棠花,抬头漫星月。
林海棠站在那儿不走了,柴珩却催他,“早些回去休息罢。”
林海棠慢慢悠悠走到门口,打开门一阵风吹进来,合着一股青涩的味道,他声音轻轻的,“我不找大夫了。”说罢逃也似的跑了。
他的背影早已经消失不见,柴珩却是没收回神,瞧着他离去的方向望了好久,随后长长叹了口气,一夜无眠。
第三十章
这一夜对于沙即班来说却是难熬的,身上那点皮肉伤只是疼,倒动不着他的心肺,让他锥心难受的却是那个昏过去的小太监。
小太监叫察度,是几年前琉球上贡来的阉人,他被送进宫的时候才十一岁,生的极漂亮,比皇家的孩子还要亮丽几分。可这帮琉璃来的孩子都生的瘦弱,察度身体尤为不堪。
他来的时候正值寒冬,一天里能下三四场雪,太监们没了下面那家伙,都畏寒怕冷,遇上这样的天气全都躲在屋子里,除了平日里当值的,能不出门便不出门。
而察度他们都是些外来的太监,没人会来嘘寒问暖,分下来的炭火被上面的大太监抽去一层之后根本不够烧,往往到了下半夜就会冻麻了半边身子。
察度没撑上几天就病了,高烧不退,有宫里的大太监看着可怜,找太医院生药库的小吏来瞧过一次,吃了几副药却也不见好。
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好几天,眼看着要喘不动气,当时已经入了腊月,眼瞅着就要到正旦节,这小太监半死不活的,实在触霉头。
一年接一年的,死多少个宫人太监,数都数不过来,管事的太监直接派人将察度用一床破烂被子裹了,找个隐秘的地方埋了省事。
可那管事的太监派的人却是个办不明白事儿的,偏偏遇上沙即班从西北平流寇凯旋而归,进宫领赏,他抱着床被子鬼鬼祟祟行色匆匆,沙即班见到便把他拦下了,问清楚由来之后,沙即班瞧了那孩子半天,最后把他带了回去,这一养就是五年。
当年察度虽然捡回了一条命,可身子却落下了病根子,虚弱不堪,整日泡在药罐子里。
有人说沙即班是养了个倒霉孩子,病病恹恹的不讨喜,也有人笑说沙即班是看上孩子的皮相,喜爱娈童,留着在床上玩。